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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吧各位!”这会儿,一向以温文低调而得到称赞的军事总参议罗伯特伯爵,从人群行列里走出来,十分严厉坚决地说到,“一百句毫无意义的聒噪,也比不上一句精准的哲思。当军事部署和策略被少数最尊贵最精明的人制定出后,绝大部分的领主和骑士们只需要严格去遵守,我们正是靠着这个,以往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过往鲜血教训告诉所有人——互不统属必然导致悲剧。所以,总执阁下……”

“唉,是叫我吗?”人群当中的博希蒙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用手指指着鼻尖,满脸纳罕的表情。

“请即刻举行场秘密的会议,要在短时间内制定出周详妥贴的计划。”罗伯特而后说到。

而后,弗兰德斯伯爵又转向了神色郑重的阿德马尔面前,深深鞠躬,带着抱歉的语气,“请原谅阁下,因为马上是阿普利亚公爵主持的单纯的军事方面会议,有些言论不便让您在场,但您得相信,我们所商议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座被称为‘主的摇篮’的城市,能从突厥人和其他形形色色不信者的刀剑下岿然不动。”

短暂的沉默后,阿德马尔爽快地颔首,接着亲吻了罗伯特的脸颊,“无妨,直接在这里开诚布公说出你所拟定的与会名单就行。没有善行和义举是不能暴露在阳光和福音殿堂之上的。”

于是弗兰德斯伯爵指定的以下诸位参会:

博希蒙德、高文、戈弗雷、雷蒙德,还有他自己。

连坦克雷德和鲍德温都没有资格参会,或者是认为他们过于年轻,或者是认为他们与舅父或兄长关系过于密切,不利于真正形成公平的军事部署。

而尊贵的休,军营里都盛传他马上要经由君士坦丁堡归国,所以没人认为他会留在东方。

丹麦王子斯文,他的部属已经在弗吉利亚山地被突厥人和希腊山匪杀伤过半,丧失了独立一席的资格,所有人都认为他必须得托庇在高文之下,将来才能进入圣城,参觐圣墓。

被选定的五人,进入了教堂僻静的耳房,这所房子窗户外,直通着围墙,没有偷听者容身之处,所有人模仿罗马城里枢机主教的“密室会议”,在走入后就将大门掩上,卫兵也必须站在门外十五尺处。

高文挨着戈弗雷,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博希蒙德单独坐在入门位置,雷蒙德不发一语,坐在第三根廊柱下,而弗兰德斯的罗伯特为表示自己仅是主持身份,所以是站在中央的,并且对着自己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表示他不会发言。

气氛很沉闷,所有人仿佛有若有所思,谁也不愿意开口。一面是对方兵临城下,一面是己方各怀鬼胎。

整整过去了四分之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都焦躁起来,将目光集中在了博希蒙德身上,暗中意思是他身为整支军队的总执,而今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最终,博希蒙德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但是触及核心的事情他又不想表露出来,便想了下,反正是军事会议,就“在军言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