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执政官询问了当地出身的信徒同工,这条河川在春秋季节会上涨,但是水势是朝着其右岸,也就是而今信徒军团的营地位置来的,这里全是滩涂与水草,一旦涨水,肯定是要淹没大片地带的,但是在左岸与摩拉瓦河交界处的三角地带,却是个足以站稳人马器械的干燥河洲,因为它的河岸,要比右边高出许多,十分陡峭,水想漫上来绝非易事。
那位同工还告诉卡贝阿米娅:冬天的时候,普利文苏斯河是会结上厚厚的冰的,那时候不用船只与桥梁,人马也能直接越过来。
但明显卡贝阿米娅不会等到冬季的,时间不允许她这样消极等待,此外在对面的那处三角河洲,恰好是中流拐点,虽然河面阔大,但是水流平缓,恰好可以在其上连接起舟船浮桥,与北岸的库曼汗王互相接应。
“河洲是我们立营的地点,而不是此处,今晚全员搭起浮桥,过普利文苏斯河,逐退高文的斥候骑兵,占据那里!”卡贝阿米娅扬起马鞭,对所有的同工说到。
入夜后,整个河川与草地满是浓浓不散的雾气,布兰姆森与乔瓦尼再度搭档,带着斥候骑兵,朝着巡哨的终点处普利文苏斯河而去。
布兰姆森咕噜着,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晃动着手里的火把,抱怨雾气实在是太大,而乔瓦尼则没好气地提醒说,“注意你火把打的状态,不要像那些杂耍人般舞来动去,要严格按照条令来,这儿可能有大连队的其他巡哨骑兵,也可能有敌人的。”
“哈,这么大的雾,那些敌人怎么可能来到?”
“这几天库曼汗王对渡口的强攻都惨败了,所以圣职长上推测他们可能会在这处打主意,守卫大河是最困难的了,敌人在任何地方都可能渡过。”
随后,乔瓦尼忽然不说了,接着整支斥候队伍也静默下来,布兰姆森微微侧下身躯,自马鞍挂囊中拔出了小型手弩,对着了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白色雾气里,出现了数个黑色模糊的骑马人身影。
他们队伍里的几名库曼人即刻用突厥语对着那身影喊叫起来,要求回答口令,结果对方也用突厥语搭话,回答是我们是你方的巡哨骑兵,在雾里迷路了,现在后面正在移营。
这下乔瓦尼纳罕了:大公阁下何时下达过移营的指令。就在这段时间内,那几人便越来越近,都能看到他们矛尖与弯刀的隐隐反光。
他的眼光往下移动了下,便很快喊出来,“布兰姆森出剑!他们的马蹄迈动与众不同,是瓦拉几亚的匪徒们!”
斜刺里,布兰姆森扬手一弩,对面一个家伙带着咒骂,中箭自马背上翻滚落下,接着两名骑手纵矛刺来,布兰姆森单手就挥动了斯瓦比亚长剑,将一人连矛尖连带上半身给削没了,另外支矛扎上布兰姆森的胳膊,锋刃带着锁子甲的碎环而出,随后布兰姆森忍痛低喊了下,将另外名瓦拉几亚人自马背上一起撞落下来。
“布兰姆森!”乔瓦尼握紧了康托斯骑矛,纵马朝前,一矛自后背,将和布兰姆森缠打在一起的敌人给贯穿,矛尖直透到了布兰姆森的胸前,“该死,你就不能小心点?”
雾夜当中,双方都有库曼人互相引弓对射,就在二十来尺的距离间,箭矢来回掠过,很难辨清你我,布兰姆森重新伏地身子单手爬上自己马背,“不要恋战,快回去向大公汇报!”
这时候,在普利文苏斯河上,保罗派信徒举得火把如同繁星般,火光摇动着水影,许多人正在推着简陋的舟船,匆匆卖力地搭设浮桥,卡贝阿米娅亲自叉着腰,站在岸边,“加快进度,前方也许有敌人的斥候,我们必须要在敌人大队来袭前渡河立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