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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这位诺曼伯爵就有点错乱崩溃的感觉,这种杂乱无章的头衔、编制信息就像大海里的巨型乌贼怪般,不断吐着漫无天际的墨汁与烟雾,让人头昏脑涨。

“标标准准的希腊拜占庭式的诡计!”哈弗莱抱着脑袋怒叫,“就叫我的骑矛,把一切都粉碎掉。”

于是,这支诺曼分遣队兜了一圈后,又朝着阿马尔菲的方向奔去,抱怨声越来越大,但是哈弗莱咬着牙压制队伍里不满的情绪。

另外一面,对方掉队的希腊人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哈弗莱伯爵都懒得收容处决:他们爱逃到山谷就去,爱逃到树林也随他们去。

可是两日后,在一处丘陵处,他似乎遇到了敌人的主力队伍,大约二三百名穿着绯衣的希腊军射手,忽然对哈弗莱分遣队的后卫辎重队伍进行了攻击,他们很有秩序,在倾了几轮弓箭后,就按照小队分散着逃走了。

谨慎的哈弗莱,将旗帜交给了名属下,叫他带着二十名骑士前去追逐,顺带侦察,结果诺曼人气喘吁吁地追了几个古里后,发觉河流上有被拆断的桥梁,而拜占庭的军队全部不知所踪,很明显逃往了四周的隐蔽地去了,这儿全是山崖与丛林,很适合步兵藏匿和伏击,所以诺曼人的斥候队没敢过分深入,退了回来。

“什么,那群人又往卢卡尼亚的东侧去了,莫不是要去攻打塔兰托?这个黑色的乌贼!”哈弗莱心中充满愤恨。

第46章 君士坦提安

虽然阿马尔菲就在距离不远处,博希蒙德为主帅的围城阵地也在彼处,不过哈弗莱也只是派遣了信使,做到了互相联络的程度而已。

随后,整个分遣队开始渡过几条河流纵横的地带,捕捉希腊叛军的主力。在临近卢卡尼亚核心山区前,白雾茫茫下,诺曼人与仆从的士兵,修复了座被仓促拆毁的桥梁,接着在高度的警惕当中,几名少年在哈弗莱的军旗下击响了战鼓,排在前面的卡拉布里亚轻装部队,小心翼翼地举着盾,越过了被鼓声震荡的微微颤动的河流之上,来到了彼处。

但是高文留下各个山丘上的,只有些许杂乱的旗帜,用来迷惑人的,最终哈弗莱气恼地驱马跑到了一处能鸟瞰四周通道的高地,只看到前面雾气下,是幽深曲折的沟壑。

“为什么我们一直在逃跑。”连续行走了十五个古里后,在处密林后的宿营地,许多前来随军的希腊人再也忍受不了,他们从卡拉布里亚的希腊区,再到雷焦,再绕到了忒鲁普萨,再到布兰加多,再到这里,夹在卢卡尼亚与塔兰托间的高峻山地之间,从深秋到霜落,再到而今的寒冬,却始终在被追赶的途中。

要与诺曼人小股追兵决一死战,是很多希腊贵族与士兵的请求,于是他们将“卡拉布里亚兼卢卡尼亚军区大公”给围起来,强烈要求回身作战。

立在了正宗红手战旗下的高文,依靠在萨宾娜边,正疏散疲累的感觉,而后面对众位的质询,他的回答很直接,“因为我们打不过,所以必须得不断跑,但是只要我们不断跑下去,诺曼人就是失败的一方。”

“可是对方只有两三百名诺曼骑士,我估计其中还有一半只是接受过骑士训练的意大利土著。我们可有四五千人的战力。”一名希腊小贵族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