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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歌声里,高文也骑着马,按照分队指挥官的建议,将红手战旗裹在自己的躯体之上,纵身自那条小径上冲下!

“安拉至大!”下面,所有的罗姆国的步骑战士,都呐喊着涌上了高阜。

斧光、刀影,双方战士们不断倒下,相继英勇地死去,法罗夫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但抵抗也愈发奋勇激烈——他们从坡地,打到了修道院院墙外,再打到墓地,而后满身血痕的法罗夫,跌跌撞撞来到了修道院的厅堂内,外面是数百名突厥骑兵来回纵驰着,急骤的马蹄声恰如“最后的雷声”。

第81章 敌意

这时候,还伴在法罗夫身边的,便只剩下七八名带伤的武士,但依旧顽强不屈地用盾牌,堵住了修道院唯一通往山坡的门,坚守着战斗的姿态。

法罗夫疲惫地跪在了地板上,仰面看着厅堂上的圣像画,而后他眼前闪过了火焰的光。

这激起了他最后的回忆,十多年前的都拉佐会战,他与许多瓦兰吉亚卫队的同袍,在狂舞的海滨沙尘里陷于苦战,诺曼骑士的骑矛在飞奔的马背上耸峙,足以刺穿天空,狰狞的敌人面孔隐藏在桶形大头盔和带口罩面甲的圆顶盔下,来回不断践踏冲击着他们冒进队伍的正面和侧翼——最终,不支的他们,躲入了战场边缘的一座圣米哈伊尔大教堂当中,诺曼人下马纵火,在沸腾火焰的地狱当中,法罗夫始终记不得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但那个景象却永远成为他噩梦的主体。

“嗖嗖嗖”,突厥人的火箭拖曳着轻烟的尾巴,连续不断地顺着修道院的窗孔、排风口射入进来,他们将整座修道院围定后,就拉弓攒射,后面还不断有人拿着箭矢,在烧起的篝火与滚木上点燃,接着加入了连续射击的行列。

修道院厅堂里的家具、祭坛很快燃烧起来,空气被不断攀升的火苗给吞噬殆尽,残存的几名伤兵也挨个倒下,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不分开。

“最终还在要死在火里吗?也罢,归于噩梦当中。”法罗夫咬着牙,最后看了看被染成红色的壁画,接着抽出了自己佩戴的维京长剑,“没事的,法罗夫的剑是不会让人感到痛苦的,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

说完,长剑就倒转着,刺入了他的喉咙,这位粗壮的红手分队伯爵指挥官,接着倒下,很快被火焰给吞没掉了。

高阜上的修道院化为了一片火海,小径上高文则裹着旗帜,头也不回而一往无前地朝着尼西亚城冲锋。

恰好,挡在路边担当警戒任务的,是哈吉布的人马,“有敌人正在突围。”当随从告诉哈吉布的时候,这位阿塔伯格转眼看到了最前面的高文,顿时就长大了嘴巴,接着就劈下了手势,阻止了弓箭队的动作。

这位奴仆出身的哈吉布,接着居然说出了句十分豪气的话,“这位ak勇士,是今天战役里最大的英豪,突厥的战士不可以用来自背后的弓箭射杀他。”

听到阿塔伯格的这句话后,所有士兵都面向他,心想那该如何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