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石先生,有征西大将军为我儿门下走狗四处征伐,我儿怎么就没有资格在官家百年之后坐上那个位置?
我儿为什么不能既是大宋皇储,又是哈密王?大宋日后的历代皇帝为什么不能既是大宋皇帝又是哈密王?”
王安石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喝酒吃肉,片刻功夫,木盘里的羊肉就被他吃的干干净净,满满一壶烈酒也被他喝的一滴不剩。
王安石打了一个饱嗝丢下筷子笑道:“吃多了。”
霍贤在一边阴森森的道:“国朝素来不喜武臣,不如就把武臣丢给哈密算了。东京城里可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赋诗咏歌极尽风流雅事,哈密国内却可以兵甲铿锵,四处征伐,这样有何不好?”
王安石大笑道:“如此一来,大宋四分五裂兵戈遍地狼烟四起的时刻就不远了。
我华族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最大的好处就在大一统上,即便是晚唐节度使混战之时,每一个节度使发动战争的目的也不过是统一中原,建立一个大一统的王朝。
至于霍兄所言,不过是梦中的呓语而已。
哈哈哈,老夫今日听闻了妙论,又酒足饭饱,多谢大王款待,这就告辞。”
王安石是一个很干脆的人,告辞完毕就离开了亭子,踩着虚软的醉步,长袖飘飘的就着月色下了山。
铁心源从盘子里取过一个煮熟的黄豆角,吃着里面的豆子对霍贤道:“他会不会很生气?”
霍贤也拈起一个黄豆角笑道:“他不是很生气,是非常的生气。不过啊,好歹还保持了几分名士风采,强行把自己灌醉吃饱才离开,算是给了我们君臣一点脸面。”
铁心源苦着脸道:“我们这样胡说八道,会不会让士大夫们把我们小看了?”
霍贤大笑道:“凡是被士大夫们看中的东西没有不遭灾的,也就是契丹,西夏兵力太强,国土太大,抗击灾害的能力太强,士大夫们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国家没有别的办法。
换一个兵力不强的国家,他们早就把这个国家弄得民不聊生了。
即便是这样,契丹国已经快要被士大夫们同化了,契丹文字如今只是出现在墓碑,铭文和令牌上,契丹大字小字书写的公文都不多见,辽皇祭天的文章都需要辽国大儒来书写,诵读,辽皇都看不懂大小字,民间基本不用,能用的都是辽国最博学的那一小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