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在下工之后,偶尔知道带着累的半死的雇工们去酒铺里喝一点酒,调戏一下卖酒的胡姬。
看着回鹘人破烂的衣衫,知道从家里拿出一两件完整的旧衣衫骂骂咧咧的丢给他们。
发工钱的时候也知道多给几个大子,脸色难看,铜钱却格外的温暖,也不知道被雇主在怀里揣了多久。
一拳头打空的感觉不好受,至少,霍贤就是这样认为的。
到了现在,霍贤才感叹欧阳修的艰难,不知道欧阳修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把一个荒僻的哈密弄成现在有条不紊的模样的。
军队很听话的开向边州,州府非常平静的重新记录人口,从南边和东边来的商贾在兴高采烈的做生意。
他甚至很不明白,哈密的特产亚麻绳子,居然成为了关内最大的采购项。
总体利润甚至超越了玛瑙和玉石。
大宋官府订购的三千套马拉耕锄,一千套千斤臂,十五架极为笨重的水锤,六百套铠甲模具,一百六十万根红柳箭杆……
仅仅是这些货物,大宋需要付出三十万匹麻布,十五万斤茶叶,十万斤生铁。
至于盐巴,哈密已经从纯粹的购买国,变成了卖出国。
盐湖边上的一望无际的盐田,哈密人不断地把盐湖水灌进盐田,然后就等着太阳把盐田水晒干,然后盐田里满是白花花的盐巴。
这在霍贤的眼中,纯粹就是上天在往下扔钱。
哈密的规章制度漏洞百出,每一种规章制度都粗陋的惊人,霍贤认为,如果自己是一个贪官,不出两年,就能成为这个国家的首富。
看着牧人们用背篓背着盐块去为喂养牛羊,他的心就在滴血。
蜀中的盐井已经挖到地下一百尺的深度了,陇中的人家整日里把一个盐块吊在房梁上,全家吃望望盐……凤阳府的盐价已经不是铜钱能购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