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相信在那个全是许东升属下的马队里,孤身一人的铁心源才是决策者。
和许东升处在恐怖之中不同,铁心源很忙碌,他就像一个镇定的外科医生一样,正在为那些找回来的波斯人治伤。
该截肢的截肢,该重新割开伤口引流的割开伤口引流,对此他没有半分的犹豫。
忙碌了整整一天才处理完所有的伤员,回来的十六个伤员,被他锯掉了三十几个脚趾头,再加十二根手指装了一小筐子,就这,还不包括两条小腿。
这一切都是在穆辛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这师徒二人没人在乎那些截肢的人在被烧红的烙铁灼烫伤口发出的焦臭味道,更没有在乎那些人因为疼痛从昏迷状态醒过来之后发出的惨叫。
穆辛只对疗效感兴趣。
铁心源不会医术,除了会一点基本的抢救手法之外,就是在上辈子因为自己受伤琢磨出来的一点战地救援手法。
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他,直接在这些波斯人的身上试验自己是是而非的医术。
这不是不负责任,而是因为太负责任了,才会这样做,经过自己野蛮救治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四成。
那么,不理不睬,那些被严重冻伤的人,将会面临严重的感染,活着的概率更低。
事实上,波斯人现在治疗外伤的方式很不错,那就是把伤员放在一边,然后期望神迹降临!
至于拿烙铁来熨烫截肢的创口,更是现在最流行的一种治疗方式。
唯一不同的就是铁心源还知道用煮沸的盐水清洗一下伤口……
穆辛摸摸那个刚刚被烙铁烫过伤口的波斯人鼻子,从哪里他感受到了一丝丝微弱的呼吸,这说明这个人还活着。
治疗了十六个人,没有一个人当场死去,穆辛非常的满意。
铁心源清洗着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对穆辛道:“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些伤病吃药,如果在药物齐全的大宋,这些人有八成的可能活下来,如果没有后续的药物治疗,他们能活一半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