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有不少人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拖着一把伞,走在雨水里,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有人拍了照片传到网上,有网友认出是岑清伊。
一时间,岑清伊登上热搜。
#失魂落魄岑清伊为哪般#
赶在媒体到来之前,秦蓁开车在拐角的路上找到几乎要昏倒的岑清伊。
岑清伊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失神地望着她。
秦蓁的泪水忍不住,将人愣是拽上车。
岑清伊被带到秦蓁的家,她浑身发抖,牙齿失控地碰到一起,咯咯吱吱响。
秦蓁将人推到浴室,“你洗个澡,听见了吗?”
岑清伊没动静,秦蓁拿起毛巾,擦了擦岑清伊的脸,“岑清伊,洗澡,洗澡,听见了吗?”
秦蓁看她这般失了魂儿的样子,心痛难忍。
苍天何曾饶过谁啊?她曾经为爱折磨,江知意饱受离别之苦,岑清伊现在同样深陷痛苦之中。
秦蓁调整好水温,将人推到花洒下,“你自己脱衣服洗个澡,我在外面等你。”
秦蓁走出去,留了一条缝,身后的水流声单一。
秦蓁推开门,果不其然,岑清伊站在花洒水流下,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地面。
秦蓁咬着唇,深吸口气,去客厅给苏吟打电话。
正好是午休时间,苏吟连忙赶到秦蓁家里。
苏吟帮岑清伊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拉着她的手,回到卧室。
苏吟掰过岑清伊的脸,和自己对视,“清伊,你现在睡觉,睡醒了,饿了就吃饭,吃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岑清伊没反应,苏吟将人按倒在床上,她直挺挺躺下,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岑清伊大概真的累了,眼睛慢慢闭上。
苏吟从卧室出来,低声跟秦蓁说:“她的强断治疗不能拖了,明天一早带她去。”
“江知意也是,就算离婚了,不能看着她一点吗?这要在路上被车子撞倒怎么办?”秦蓁眼圈泛红,“做朋友也没这么狠心的,这么折腾,不生病才怪,万一病死她就开心了?”
苏吟理解秦蓁的痛楚,轻轻抱住她。
秦蓁哽咽道:“苏吟,我不是喜欢清伊才这样,是我、是我知道她这一路吃了多少苦,我真的难过,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事?”
秦蓁靠在苏吟怀里哭出声来,她恨不能替岑清伊承受一切
苏吟理解,“我也一样承受锥心之痛,岑清伊像是我的家人,但是,我不能因此苛责江知意,她没做错什么,她因为救孩子别摔得失去记忆,这是她命大,要不然……”
要不然,江知意可能一命呜呼啊。
苏吟正哄秦蓁手机响了,黎韶华打来的。
黎韶华给岑清伊打电话,打不通,找到江知意那里被告知已经离婚,她噙着泪打给苏吟,“她怎么样?”
苏吟长叹口气,“很不好,等她醒了,带她去做强断治疗,至少先从身体上切断依恋,最大限度降低九里香对她体内α隐性基因的影响。”
“我想跟着一起去。”黎韶华声音发颤,“我听说过,信息素清除很疼。”
苏吟也没拒绝,“等到时候问问清伊的意见,你那边怎么样?钟夏夜怎么样?”
黎韶华的声音更低沉,“她很不好。”
钟夏夜只醒过一次,之后身体的各项指标越来越低,现在全靠药物维持,“医生的意思是,她的各项器官正在慢慢衰竭。”
苏吟一时哽咽,不知该说什么。
生活似乎真的不会再好起来,就像外面的连雨天,她小时候时常害怕,怕天再也不会亮。
尤其是雨天,哪怕白昼,也是昏暗的。
等午后,天更是阴沉得吓人,黑夜的雨幕仿佛可以吞噬所有。
苏吟擦擦眼角,“那……”她想说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