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蔻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瘦弱年幼,她决心先接受这个身份,解决这个身份如今给她遗留的许多麻烦,再前往姜国,找出杀自己的幕后黑手。
做了二十二年的程蔻,既已为陆云杉,便先接受,再做打算。
马车踏着夜色飞驰,不一会儿便行至忠义侯府。
红绎勒停马车,看着眼前场景,先是一愣,随后恭声道:“陆小姐,侯府到了。”
陆云杉自马车中走出,还未及下辇,便被眼前这明晃晃的灯火晃的眯起了眼。
待到看清时,只见白日那黑衣男与他夫人,正站在一众仆从中央。
没记错的话,这便是黎璟说的,虐待陆云杉的陆家二房陆年,和他的夫人。
随即开口道:“二叔消息可真是灵通,三皇子白日明明派人回府通传了,我今日宿在王府,我现在半夜赶回,你们竟已在门口等着了。”
陆年铁青着脸道:“休的胡言,我看你是病的痴傻了。”
红绎此时开口道:“早在夕阳时分,你们的人就守在王府了,我们皇子心善,不曾和你们计较。”
此时陆年似又准备辩驳什么,却被身旁的夫人拽住了。
那陆年夫人堆起一脸笑道:“家中人都担心云杉,这可是陆珉兄长的唯一骨血啊,有些失了分寸,还请三皇子莫怪。”
红绎未曾理这老妇,在陆云杉耳边轻声道:“这灯火通明必有蹊跷,还请陆小姐小心为上。”
陆云杉回头对红绎道:“今日多谢红绎姑娘了。”
语罢,便径直往侯府内走去。
红绎上马,远远的看着陆云杉,单薄的身影却好似有万重力量,明知前路艰险却无畏惧,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只愿这陆云杉能从这艰险中杀出一条血路。
待到陆家众人目送红绎消失在夜色后,陆年夫妇二人的算盘再也藏不住了。
陆年看着陆云杉,挥手对家丁道:“来啊,将这病秧子给我带回偏厅。”
陆云杉将目光锁定在来拿她的家丁身上,道:“休的碰我,我自己去。”
家丁只觉这目光看的人发怵,只得立在原地,不敢前又不敢后。
陆年夫人看到此景冷哼一声道:“容你在府外装腔作势,待进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云杉懒得理她,也冷哼一声,便踏入了侯府。
到了偏厅,两边廊上皆是执杖家丁,陆云杉有些疑惑,忠义侯乃武将,与自己父亲年岁一般大,虽是年老,但也应有府兵护卫,怎的,全是家丁婢女。
未及细想,陆年二人已于堂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