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
角声继续低低的吹,温柔、凄婉,隐隐还透着几分无奈与关切。更多的禁军将士丢下武器,逃向陌生的旷野。更大更长的裂缝出现在圆阵上,将其分割得支离破碎!
有人自认为是被王家兄弟协裹,不会被判处极刑。干脆丢下兵器,脱下头盔,主动走向了对面。还有人,则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把自己交了出去,任由对手处置。
“不准跑,不准投降。顶住,站起来,不要走!谁都不准走!老子平时待你们不薄。老子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们的地方!”王健的叫喊声,已经彻底变成了嚎啕。一边流着泪,他一边张开双臂,去阻拦麾下将士的离开。但是,除了百余名铁杆心腹之外,其余的禁军将士,都厌恶地转过脸,侧着身子,从他的手指边缘走过,谁都不肯再多做任何停留。
“你们——”王健接连拦了十几次,收获得只有绝望。抬头看了看自家兄长留下的帅旗,他一咬牙,将横刀迅速搭上自己的脖颈,“你们都走吧,我们兄弟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
说罢,猛地将右手一扯。“噗!”红光溅起,洒满整个旗面!
“这厮!”正策马冲向他,准备将其生擒活捉的高怀亮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拉住了坐骑。“这厮倒也算个汉子!”
“赌输了光棍罢了!”符昭文带着几十名亲兵追过来,摇着头叹息。“算了,装没看见算了。殿下有令,让咱们俩去接应令尊和符老将军。此人的尸体,自然有人会偷偷带走!”
“也罢!”高怀亮想了想,迟疑着拨转了马头,任由王健的铁杆心腹们,围着此人尸体放声嚎啕。
他和符昭文两个,一人为高行周的次子,一人为符彦卿的侄儿,且都是柴荣的嫡系,此刻代表柴荣去迎接友军,最恰当不过。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表明身份,只要把头盔上的护面甲推起来,露出脸孔和眼睛,立刻就能被护送到对方的帅旗之下。
然而符彦卿和高行周两个,却对自家晚辈的到来,极为困惑。先后愣了愣,旋即不约而同地追问道:“你们不去追杀王峻,跑来瞎耽误什么功夫?老夫又不是不认识路!太子,嗯,那姓郑的小子刚才在弄什么虚玄?不过是几千残兵,解决起来居然如此周折?”
“殿下说,禁军将士都是被王峻和王殷协裹,罪不至死!”
“郑兄弟说,他不愿意看到自己人流血!”
高怀亮和符昭文想都不想,带着几分自豪大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