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跟北汉军作战,跟幽州军作战,跟南下打草谷的辽军作战,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对战机的把握能力,绝非那些靠资历熬出来的庸才可比。发现敌军的主力队形已乱,立刻带头扑了下去。
“杀!”太子近卫们齐齐丢下尾部拴着绳索的武侯弩,抽刀,策马,紧随赵匡胤身后。
一名胸口处挨了弩箭的曹州骑兵都头,正趴在马鞍子上惨叫。被赵匡胤兜头一棍砸在了后脑勺上,当场气绝。双腿轻轻磕打马镫,赵匡胤骑着刚刚换上没多久的黄骠马扑向下一个不知所措的对手,包铜大棍借着战马的速度迎头下砸,力劈华山!
“呯!”曹州骑兵的脑袋四分五裂,整个人倒飞出去,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唏聿聿!”战马嘶鸣,几名贴身侍卫紧跟上来,护住赵匡胤的左右。其余太子近卫营的将士则策动坐骑,以赵匡胤为锋,将队伍收缩成一个锐利的楔型。五百多匹马,借着山势,踩着敌军的尸体,急冲而下。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敌将休要猖狂!”两名百人将打扮的曹州勇士,舍命扑上前,试图拦住赵匡胤的马头。他们两个的配合颇为默契,所找的角度也极为刁钻。然而,他们却过分低估了对手的本领。
面对咆哮着冲向自己的敌将,赵匡胤看都不屑多看,直接将包铜大棍一提,借着马速,点向左侧对手的坐骑头颅。随即左手回拉右手横推,熟铜大棍宛若蛟龙一般,凌空摆尾,“呯!”,“噗!”
“嗯哼哼!”左侧敌将胯下的战马头颅破裂,哀鸣着倒地。右侧敌将直接被扫下马鞍,落在地上昏迷不醒。赵匡胤的坐骑从二人身边如飞而过,更多马蹄踩下来,将二人生生踩成了两团肉泥!
下一个挡在黄骠马前的,是一群惊慌失措的小卒。赵匡胤直接冲进去,包铜大棍左劈右砸,将这伙敌军砸得四分五裂。近卫营将士沿着他撕开的裂缝长驱直入,像一把锐利的钢刀,切进敌军深处,将沿途敢于负隅顽抗和来不及躲避的对手,统统切于马下!
八个营的曹州骑兵,论人数,远远高于赵匡胤所带的五百人。然而,面对借着山势扑下来的太子近卫,他们却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尽管都指挥使杨宣在不停地调整对策,尽管有一些勇敢的家伙在努力填补缺口,但是曹州军队伍被撕开的“裂缝”,却越来越深,越来越宽!
“轰轰轰!”“轰轰轰!”马蹄声如雷。赵匡胤带着太子近卫,长驱直入!在“裂缝”附近,侥幸没有第一时间战死的将士们,则像翻卷的皮肉般,带着血迹掉头后退。与惊慌失措的自家袍泽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嘭嘭嘭”的声响接连不断,慌不择路的战马,一匹接一匹的撞到一块,马背上的骑兵像下饺子般掉落,然后被自己人无情地纵马从身上踩过,转瞬间就气息奄奄。
“娘咧!”“救命——”侥幸没被马蹄当场踩死的骑兵,惨叫着四下乱爬。更多的战马跟上来,将他们撞倒,踩翻,踩得筋断骨折。
“拦住,拦住他!杨斌,刘武,朱定,胡一刀,你们几个一起上。拦不住他,就提头来见!”眼看着对手就要冲到自己面前,曹州军骑兵都指挥使气得两眼冒血。挥刀急指,将自己麾下最为倚重的四名勇将,挨个点名。
“是!”杨斌,刘武,朱定,胡一刀四人知道此刻自己绝无退路,咬着牙答应一声,各自带着亲卫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