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出城则已,若是敢出城……”
众军汉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谦虚,继续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
“行了,少说几句,没人当你们是哑巴!”带队的高姓头领听得实在不好意思,猛地回过头,大声呵斥,“跟护圣军比算什么本事?有种你们去跟沧州军比,人家成军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年,可昨天各部会操之时,在场兵马,哪支能跟人家比肩?”
“这……”
“界……”
“将军,咱们,咱们……”
众军汉的面孔,顿时就像被人反复抽了好几个耳光一样红。流着汗水濡嗫半晌,却是谁也没勇气替自己寻找任何借口。
沧州军,组建历史不到两年,战兵数量只有三千出头的沧州军。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给所有前来给郭威助战兵马,都留下的极深的印象。根本不用走上沙场去称量,只需随便朝其他任何队伍旁边一站,谁强谁弱,就立刻清晰分明。
甭看自称跟郑子明相交莫逆,中书省小吏王光其实心里头对沧州军根本没任何印象。然而从高姓头领的话和身边众军汉的反应当中,他却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即将投奔的新东家,好像实力非同一般。于是乎,稍微安静了一小会儿,就又趁着高姓将领注意不到自己的时候,低声跟身边的军汉们说道:“会操?你们为什么要在半路上会操?不是要直接杀进汴梁去,替郭令公讨还公道么?”
“废话,这么多支兵马来自不同的地方,不会几次操,做主帅的怎么可能心里有底儿?!”
“咱们又不全都是郭令公的部属,互相之间不先认一下旗帜,战场上打起来,怎么分辨是敌是友?”
“你当是纸上下棋啊,不会几次操,就直接把人朝战场上拉。那不是打仗,是蓄意……”
众军汉刚刚被自家主将落了面子,心情郁闷,被王光的外行话一钩,立刻撇这嘴低声呛声。
“哦,那这么说,沧州军在会操的时候,表现非常出色喽?”王光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根本不在乎说话的态度,笑了笑,继续低声打探。
众军汉闻听此言,脸上的愤懑,瞬间又变成了尴尬。一个个犹豫再三,才以极低的声音回应,“也不能说特别的出色,反正他们,他们跟咱们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好像特别,特别会拉架势,会站队形。行进站立,都特别的齐整。再加上以前的那些战绩,大伙,大伙虽然未必服气,也,也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