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否则,谁来承担郭家雀的怒火?”县令孙山施施然在桌案边落座,点头承认。
“你,你,你……”小腹中痛得宛若刀绞,刘省用左手指着自己曾经的结义兄弟,定县令孙山,身体前后摇摇晃晃,“你,你居然下毒?你,你怎么如此狠的心?你,你,你……”
“当贼,哪如做官?”县令孙山捏起一粒棋子,缓缓按在了棋称上。
第一章 传说(一)
“军师,这三个人是你派出去的?”手里拿着一份没头没尾的密报,北方绿林道总瓢把子,太行七十二寨总头领呼延琮瞪圆了眼睛询问。
“我,我手底下如果有这样的人才,早就派出去独领一军了,哪可能如此糟蹋!”做第二把金交椅的军师孟凡润扁嘴皱眉,苦笑连连。“我也是刚刚接到眼线的飞鸽传书时,还以为他们三个是大当家你派出去人。所以才急着赶回来问问您下一不是不是有东进的打算!”
“那,那,那这三个人是谁派出去的,难道,难道是冒了咱们的名?”呼延琮闻听,眼睛顿时瞪得更圆,随即,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子上,大呼小叫,“天!居然也有人敢冒我呼延琮的名!这三个,这三个小子也忒有种了!”
“如果确实非大当家所派,这三个人,就肯定为冒名!”军师孟凡润继续苦笑着点头,话语中,隐隐带上了几分钦佩,“如此胆大的骗子,我以前真的听都没听说过。也怪不得那李有德,被人家给吃了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的确手段了得!”呼延琮也点头,脸上带着明显的遗憾,“可惜传言不能当真。否则,就凭他们三个当晚的表现,每人坐镇一个寨子,都绰绰有余!”
“是啊,咱们山里头,最缺的不是粮食,而是人!”孟凡润想了想,低声轻叹。
他和呼延琮两个,一度曾经势同水火。然而自打去年在河东战场上被呼延琮冒死救回来之后,孟凡润就彻底认清楚了一个事实:自己的长处在于给别人出谋划策,却不适合单独领军作战,更不适合站出来号令群雄。
于是,他就很光棍儿地,放弃了跟呼延琮争夺总瓢把子的野心,甘愿去当一个纯粹的军师。而呼延琮,也很大气地宣布既往不咎,跟孟凡润一道当着所有太行山豪杰的面儿,表演了一折子将相和。
不过,明面儿上的争斗和倾轧虽然都消失了,暗地里,呼延琮和孟凡润二人,却都留着一些“后手”。二人彼此之间也心照不宣地认可了这些“后手”的存在,轻易不去探查对方的隐秘,更不会去试图完全去掌控对方。
这是绿林道的标准生存法则。所谓光明磊落,所谓义薄云天,通常都是做给底下人看的。能在总寨坐上一把金交椅的人,谁都不会太简单。真正的磊落丈夫早就于数不清次数的弱肉强食过程中死绝了种,活下来的人,每一根肠子至少都有九十九道弯儿。
所以乍一听闻李家寨最近发生的事情,呼延琮和孟凡润两人,都本能地以为是对方出的手。也都为对方夹袋中深厚的人才储备而感到震惊。谁在第一时间都没料想到,这世界上,居然有人敢打着他们的旗号,玩了一场漂亮的黑吃黑!
“既然不是咱们自己所派,那咱们还等什么?两位哥哥尽管下令,我这就带人去把这三个胆大包天的骗子给抓回来!”七当家焦宝贵是个急脾气,听两位哥哥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儿没完没了地夸赞三个“骗子”,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