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这么干了,大哥,您以前就是太仁义了,才被孙氏兄弟骑在了脖子上!”
“大哥,您尽管山上坐着。杀人放火的事情由兄弟我来干。三天之内,桑干河两岸,保证无人不晓咱们兄弟的名号!”
“大哥,咱们兄弟,也该出一次头了!”
“是啊,轮也轮到咱们了!总不能……”
众“英雄”们欢呼雀跃,都为大当家邵勇的杀伐果断感到荣幸。
唯独山寨中军师,只剩下一个眼睛的吴老狼,并没有跟着其他人一块叫好。而是小心翼翼凑到邵勇身边,用充满河东味道的声音提醒:“界(这),界,大哥,易县照,照理,属于义武军,义武军地面儿。咱们,咱们拿了易县,孙氏兄弟恐怕不会答应!”
“不答应,他们也得答应!老子还巴不得他不答应呢!倘若他敢来争,老子正好拿他们兄弟的人头祭旗!”邵勇撇了撇嘴,对义武军的实力很是不屑。
义武军节度使孙方谏,巡检使定州孙行友两兄弟,原本都是打家劫舍的“豪杰”。上一次天下大乱,定州守军逃散一空,兄弟俩果断出手,抢下了空荡荡的州城。随即兄弟两个又先接受契丹招安,再拐带契丹人发给的兵器马匹“举义”,才最终洗清了身份,成了大汉国的地方诸侯。
然而身份虽然洗清了,兄弟二人手底下的军队,却依旧是原来那帮喽啰兵。作为近邻,邵老大根本不怕孙氏兄弟带兵来征剿自己。相反,如果能在战场上杀掉那两兄弟,他本人的名头无疑会愈发响亮,愈发能得到辽、汉两国上层人物的重视。
“界,界,孙家哥俩未必是您的对手,可,可界,可界违背了呼延瓢把子给所有绿林同道定下的规矩。内(那),内斯向来,向来喜欢多管闲事儿。万一过后找上门来……”
“眼下呼延老匹夫自己都顾不上自己的,哪有功夫再管咱们?”邵勇再度撇嘴耸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甭说他未必能从刘崇手下逃离生天。就算他侥幸逃过了刘崇的追杀,手底下一起逃出来的内营老弟兄,能剩几个?没了手下内营精锐,咱们兄弟凭什么听他满嘴跑舌头?!”
“可不是么,上次要不是顾忌着呼延琮那老匹夫的面子,咱们早就杀进定州城里去了,怎么会便宜了孙家哥俩儿?”二当家张子辉也凑上前,满脸不忿地补充。
“反正咱们拿下易州之后,立刻向辽国和汉国同时派出信使,请求招安。他呼延琮管得再宽,也没胆子跟一国之君掰手腕子!”
“就是,军师,你可真够婆婆妈妈。都准备去当官了,还顾忌什么狗屁绿林规矩!”
“就是,就是……”
其他几个当家人,也纷纷转过头来,对军师吴老狼的胆小大加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