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着他的三万子弟兵,默念出心中的那句话后,糜旸便转过头看向已然吓得瑟瑟发抖的萧普。
萧普作为反对实行三长制那部分官员的临时领袖,他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更不用提其他官员了。
当看向萧普之时,糜旸便再次向他走去。
随着糜旸向着萧普走去,他身旁的官员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因为他们这时很明显从糜旸的身上感觉到杀气。
糜旸战功赫赫,声威彪炳,他身上的杀气不是邓艾所能比拟的。
糜旸入主南郑将近半年,虽然他处置邓贤等一干逆将时手段颇为果决。
但毕竟那时在场的众多官员不是糜旸的处罚对象,所以当时他们并没有从糜旸身上感觉到杀气。
可是时移世易,当他们亲身感受到糜旸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之后,他们才明白那一日为何邓贤等人会因为惊吓而流露那番丑态。
现在的自己,比当日的邓贤他们也好不上多少。
等糜旸向萧普渐渐逼近之时,萧普在感受到糜旸身上释放出的杀气之后,他本想表现得硬气些。
甚至由于自己正当壮年,他的脑海中还浮现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可是在糜旸越来越深重的气势威逼下,萧普越发的站立不稳。
而在看到四周不断围上来的甲士后,萧普觉得他方才脑海中那个危险的想法,十分之可笑。
今日的阅兵仪式本就是糜旸下的一盘大棋,身为操盘手的糜旸又岂会没有预料好一切呢?
他自己也许一早就被糜旸当成一颗,随时可舍弃的棋子了罢。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萧普再也无法强撑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在糜旸即将走到他身前之时,跪倒在他的脚下。
当萧普也如在场的大多数官员跪倒在糜旸脚下之后,代表着以萧普为首的反对三长制实行的反动势力,已经在糜旸的掌握之中。
见萧普面如死灰的臣服在自己的脚下,糜旸却并没有饶过他的意思。
有些事,总是要见血的。
况且萧普方才的表现,早就犯了大不敬之罪。
糜旸向着周围早已围过来的士卒,指向那些刚才敢公然反对他的大臣说道:“带下去。”
糜旸的语气很是淡然,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只是当糜旸这淡淡的三個字出现在众人耳中之时,高台之上却顷刻间响起一阵阵哀嚎声。
那三个字对于大局在握的糜旸来说可能不甚在意,但对那些反对糜旸实行三长制的官员来说,却是直接宣告了他们死亡的结局。
面对死亡,大多数人都是恐惧的。
特别是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吏来说。
可是无论他们口中的哀嚎声再大,糜旸却一直无动于衷。
在他们刚才公然敢威胁糜旸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知道,万一他们威胁失败的话,该面临着怎么样的下场。
因为心中的恐惧,有不少跪倒在地的官吏,一步步爬到糜旸的脚下。
他们匍匐着身体,口中不断哭诉着自己往日之中的功劳,还哭诉着自己皆是糜旸的臣民。
希望糜旸能看在这两点的份上,绕过他们这一次。
见如此多的官员匍匐求情,就算是以刚正著称的吕乂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来到糜旸身旁,想询问糜旸如何对待这众多官员的求饶。
面对吕乂的这个疑问,糜旸似是不解地问道:
“或许当年有许多百姓也这么求过他们?”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难道那些百姓,就不是孤的臣民了吗?”
听到糜旸的问话后,吕乂直接陷入了沉默。
他明白了糜旸的决断。
于是乎吕乂一挥衣袖,脸露冷色地指挥着高台上的士卒,将刚才公然威胁糜旸的那些官员都全部索拿下去。
在一众精锐梁军如狼似虎的操作下,高台上的官员很快就被带走了一大半。
当高台上一大半的官员被带走后,高台之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官员。
这些官员能逃过这一劫,不是因为他们支持三长制,只是因为他们刚才没有公然与糜旸作对。
也因为他们中的部分人在吴懿的选择下,开始动摇了态度。
只是尽管没有第一时间被带下高台,可是幸存的数十位官员看着空空荡荡的左右,他们回想起刚刚还有同僚在他们身边与他们有说有笑。
而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