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就在张苞请命之后,丁奉亦立即出身向糜旸请命道:
“奉愿领兵数百为先登,再为将军拿下武当。”
丁奉话语中充满着自信,而且他的话语中在拿着之前的西城一战举例。
那一战中他可不就是凭借着五百先登死士,为糜旸创造出拿下西城的良机吗?
在丁奉看来,如今的武当可能会比西城更容易拿下。
张苞看到丁奉在自己请战后,还出来向糜旸请战,他的脸上浮现些许不快。
但是张苞不是气量狭小之辈,他对丁奉的行为也没太在意。
但岂料在张苞与丁奉出来请战之后,军帐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气氛开始燥热起来。
关兴、赵统、张嶷等将领纷纷出来向糜旸请战。
甚至在连续五员战将的请战之下,连老将张南亦忍不住起身加入请战的阵容中。
目前整个军帐中只剩下冯习与邓艾跪坐在位子上,不曾起身请战而已。
但相比于冯习的的沉着,邓艾的脸上却浮现着忧色。
而坐在主座上的糜旸看着这一幕,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方才在张苞率先出身请战时,糜旸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因为这是一种军心可用的表现。
但随后随着丁奉等多员战将出来请战,糜旸终于意识到不对。
糜旸坐在主座上看着帐中起身请战的一员员战将,他们的脸上都流露着亢奋的神情,那种亢奋的神情映照出他们觉得此战必胜的心理。
甚至在众人请战的话语中,有些不切实际的话开始冒出。
好似在请战的众人眼中,武当县就是一块可以随意揉捏的豆腐一般。
只要糜旸一声令下,就能须臾之间被他们拿下。
帐中请战众人的表现,无一不在告诉着糜旸一个事实。
这些人在大胜的影响下,或者说在自己威望的影响下,开始慢慢朝着骄将转变。
在他们的心中,如曹仁那样的“天人之将”率领着的数万魏军,都在他们的攻击之下灰飞烟灭。
那么一座小小的武当县,怎么能阻挡他们的步伐呢?
在意识到这点后,糜旸脸色不变的阴沉才怪。
先不说武当县好不好攻打,骄兵必败这个道理糜旸还是懂的。
在众人群情踊跃请战的时候,突然一句话语传入帐中诸人的耳中:
“你们知道武当县中有多少魏军吗?”
这句问话乃是从糜旸的口中发出,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却显得有些愠怒。
当糜旸的这句问话传到帐中诸将耳中时,本来还在争相请战的诸将立马就安静下来。
就算他们的心中请战的情绪再热烈,但他们又不傻,自然听得出糜旸这时话语中的怒意。
糜旸这时的威严可不是一般的深,所以在他们意识到糜旸动怒之后,纷纷不再言语而后朝着糜旸弯腰拱拜。
在一句问话镇住诸将之中,糜旸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好转,他对着站在帐中的诸将继续问道:
“你们知道武当县中有多少守城器械吗?”
“你们知道武当县中的粮秣有多少?”
“你们知道武当守将满宠的过往战绩吗?”
在糜旸问出第一个问题后,他又连续朝着帐中的诸将问出三个问题。
这时糜旸话语中的冷意已经不加掩盖。
这种冷意令糜旸每问一个问题,帐中诸将俯拜糜旸的身躯就多弯曲一分。
糜旸话语中的冷意似乎令整座军帐中的温度都降低几度,更让帐中诸将的内心越发不安。
在糜旸问完后,见帐中诸将没有一人能回答上他的问题,他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他们都是在击败数万魏军后,就快速来到武当县外。
唯一有可能接触过魏军俘虏的,只有冯习与邓艾二人。
其他的人在没有魏军俘虏的情况下,怎么会知道武当县中的情况。
但就是这样才令糜旸气愤。
糜旸将目光看向第一个请战的张苞,他起身来到张苞身前,对着他说道:“回答我。”
站在张苞身前的糜旸,给张苞带去了极大的压迫感。
张苞这时才知道,一旦糜旸动怒起来,他现在的威势有多深重。
糜旸是他的好友,但他现在更是战绩傲然的名将。
只是面对糜旸的询问,张苞又不能不回答,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支吾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