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了,陆小柒撇撇嘴,很不解南宫靳为什么也跟着来了,都看到他有马了,还硬把自己塞进来,陆小柒没好气的问他:“自己有马不骑,进来干嘛,不挤啊。”
“挤是挤了点,但我不介意。”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我介意,大热天的太热了,你赶紧出去。”
南宫靳装作委屈的样子,果然,演戏没有能演过他的,妥妥的戏精一枚。
就这样马车承载着超载的重量,依旧跑的快,可是辛苦马儿了,陆清风在外面赶着马车,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没一会儿,陆小柒就受不了南宫靳的聒噪,出来坐到陆清风的旁边,风吹着发丝纷纷扬起,穿过云雾,直到看到山底。
一飕飕阴风灌入身体,正是到了这个风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冷的,即使夏天在炎热,进入到这一带始终看不见光线的影子,却能看见湛蓝的天空,陆小柒条件反射,缩了缩身子,陆清风在到了这里时就加快了马车的脚步,很快穿过低谷处,到了有阳光的地方,陆小柒瞬时感觉还是阳光最好。
平时还老抱怨热死了,热死了,但却瞬间感慨没有它是不行的,在这冰凉的世界,只有它能给一丝温度。
到了城门口,南宫靳就跟陆修染分开了,提前下了马车,“清风哥,把我在前面放下。”陆清风缓慢拉紧马绳,待到马车停到一家酒铺子前面,陆小柒掀开车帘,没有看到那聒噪的人,问道:“人呢,怎么就哥哥一个人了?”
“他在城门口就下车了。”陆修染指指后面的,明白了,是从后面的小门出去的,扯了扯嘴角,“好吧,哥,那我下车了,你跟清风哥回家好好休息哦。”一双笑眼挤成弯弯的月亮。
夜晚的风,吹到月亮上,好似有什么仙娥被吹下来了,陆小柒坐在二楼楼顶的瓦砾上,以顶为铺,以天为被,就是这种感觉吧,“今晚的星星真好看,是吧。”
陆小柒转头看向跟她一起躺在那儿的酒壶,拿起竹子做的吸管,吸着酒壶里的酒,头枕在一只胳膊上,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杏仁眼,在这明亮的星空面前,她的眼睛一点也不输给天上的星星。
在这里能看到这座城的最高楼,那座最高楼塔……
楼塔之上,一人以塔为席,以天为盖,看着同一片星空,有些微醉,但却越喝越感觉到清醒,却也是……并不是酒让他醉了,也不是天上的星星让他着迷,而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缕想念而陶醉了,着迷了,却也心痛了……
想起南宫靳今日来时,说小柒要自力更生,托南宫靳帮忙打听位置好的铺子,不需要任何人养,自己照样能活的好好的,那股子倔强劲,就连南宫靳隐晦的探听她有没有要回宸王府的意思,她竟然一句话都不给,直接略过,这不就等于把萧逸尘抛掷脑后了嘛,萧逸尘越想越难受,心中的伤痛又有谁知晓。
夜,静了下来,不知何时……
陆小柒抱着酒壶睡着了,在房顶上,翻了个身,仙娥真的从月亮上下来了,轻轻落到了她的身边,脚踩到瓦砾上,轻微发出了一丁点声音,蹲下身来,看着她的睡颜,随后躺在一边,看着她,就这样静静的,像似不存在一般,刚要抚上她的脸就要碰到的那一瞬间手缩了回来,又放回到自己该放的位置。
把她怀里抱着搁人的酒壶拿出,之后就被陆小柒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腕,看着她睁开眼,一脸怨气的看着他,有些许醉了的萧逸尘心头一慌,“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就连在梦里还要抢我酒喝,就知道欺负我。”萧逸尘怔了一下,原来她以为是做梦呢,“你酒没了,抱着不难受啊。”
陆小柒又从刚才的怨气转而成了哭泣,“都是你的错,我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闯进来,我还不够惨吗,母亲死了,后来这母亲又死了,父亲不待见我,就连疼爱我的哥哥,还有祖母都在远处,虽然没人疼没人爱,但我活得自由,就是因为你,现在连我的梦都不让我自己做主了吗?”最后那句说的很大声,说出了心里这些年的不满,对父亲的,对别人的,对他的……
他有些心痛,用手抹去她的眼泪,有些已经滴到瓦砾上,被明月照的清晰可见,眼角的泛起那银白色的泪花,是他抹不完的,陆小柒拍开他的手,“你给我起开。”
陆小柒晃晃悠悠的扶着瓦砾站起来,二人一身的酒气早已被风吹的互相融合了,萧逸尘有些不放心想要扶她下去,可是她不领情,“赶紧在我的梦里消失,不要出现了。”不知她说的是醉话还是真心话,但在萧逸尘听来是如此的刺耳心痛。
萧逸尘霸道的强制性的把她抱起,从二楼跳下来,跳到院子里,陆小柒不老实的手和脚被萧逸尘钳制住,还没到二楼房间,陆小柒竟然睡着了,从吵闹到安静,这是一个多么快的过程。
萧逸尘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盖上一层薄薄的衣服,“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清晨的光照到陆小柒的床上,脸上,单手揉上朦胧的眼睛,使劲眨巴了几下,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会想到昨晚不是在房顶来着,怎么到这儿的,揉着太阳穴仔细回想,完了,断片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昨晚竟然梦到萧逸尘了,陆小柒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起身下床,又是新的一天,越好要去看铺子的。
林七一如往常的时间段到了萧逸尘的寝室,昨晚见萧逸尘满身酒气,很晚才回来,想来又是有烦心事了,林七见他还没醒,就悄悄关上门让他多睡会儿,阿武也来了,却被林七拽走了,“你干嘛啊?”
林七拉着阿武到了一处假山旁边,“王爷昨晚很晚满身酒气的回来,你要没有要紧事就先别去打扰他。”
“王妃的事,算不算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