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宴,算是把年节的热闹提前了。
“时九,这次毕竟是太后亲自点了名…”
梅老太傅也知道太后什么意思,孙子不想去也在意料之中,可这次不去,宫里必然有话说。
“祖父的意思,是让孙儿去?”
梅老太傅望着梅时九嘴角微动,“你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了,可总得有个说法。”
“突感风寒,病颜不便面见贵人。”
梅时九答得自然,仿佛就是这么回事似的。
老太辅表示明白了,微微颔首叹了口气,“经芳菲的事,圣上和太后便是有心,这一时半刻也不好开口,不过君心难测…这一次,素王的事,圣上有意大事化小,今日已经旁敲了老夫几句,以后,素王这边,得小心些了。”
“素王此人,睚眦必报,圣上又偏宠于他,若是他将来真成了事,祖父,咱们梅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梅时九实话实说。
“素王非君之才啊…”老太傅这话并非因为私怨,而是发自内心。
梅时九起身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看着,“祖父,素王不是,太子呢?”
老太辅沉默了,他曾教导过太子,太子是否适合为君,老太辅心里再清楚不过。
“祖父以为,五皇子如何?”
梅时九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老太辅面色微变,几分严肃看向自家孙儿。
“时九,咱们梅家能历经几朝依然屹立不倒,便是始终坚持一点,不结党营私,不参与大位之争…”
梅时九回过身含笑看向老太辅,“祖父,孙儿自是明白,咱们梅家只忠于朝廷,只忠于当朝之君,孙儿不过是与祖父闲聊而已。”
老太傅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
“说到五皇子,老夫之前确实印象不深刻,五皇子的生母身份低微,身后没有母族庇护,现在想想,这些年,能在错综复杂的后宫安稳到今日…的确不简单,还有这次…”
“祖父之前说,金州水患消息传来,五皇子曾两次奏请赈灾,但是圣上都未曾理会,祖父这次推荐他,一是为了还他人情,二是为金州百姓着想,与其让素王或太子以及其他几位王爷的人过去,倒不如让五皇子去,五皇子无枝可依,只能凭本事立足,若是圣上应下,他定会竭尽全力把差事办好以求立功,靠功劳博得一席之地封王,对金州百姓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我已跟圣上举荐,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此时圣上夹在太子和素王之间头疼不已,五皇子两边不沾,又没有依仗,反倒成了最好的人选。”
老太辅听着梅时九的分析接了一句,大致明白梅时九的意思,这五皇子也不是简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