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云初雪不哼声,桃儿也不打搅,她知道云初雪在想肚兜的事。
都知道小姐的亲娘是个乐女,可那肚兜又是怎么回事,刚才那绣娘分明说这云绣只有宫里极少数人会,难道小姐的亲娘是宫里出来的?
总之,就是哪里不太对劲。
云初雪靠着车壁闭着眼睛,一片昏暗中静静梳理思绪。
云府,大夫人也在琢磨着桃儿的事。
“夫人,奴婢翻查过了,三年前,那桃儿的确是发卖出府了,兴许是又碰巧让六小姐…买了去?”
云兰芝望了对方一眼,“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彩衣抿嘴摇头,的确是匪夷所思。
“不行,这事得弄弄清楚,你仔细去查下当年发卖的过程,还有…六丫头这三年在那村里的事。”?
“是!夫人,六小姐的确是…不太寻常,竟与梅家公子和秦王府的公子都认识。”
月兰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六丫头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
“八成…和那个大姑娘有关,今日这寿宴一过,连着老爷都对六丫头另眼相待了,还说六丫头可能是个有造化的,怎么,难不成六丫头还能进梅府进王府不成,老爷也真是,不管束也就罢了,尽任由她走了,由着她继续跟着那大姑娘,哼,那大姑娘既有这般本事,能把六丫头调教得换了个人似的,当初怎不见她花哪怕一半的心思在我家琴儿身上…都是侄女,她就这么偏心,活该被老爷赶出家去。”
月兰芝自来就不喜欢云银玲,从前不喜,现在更是不喜。
“夫人,您不觉得奇怪吗?大姑娘明明是老爷赶出去的,为何老爷却对大姑娘处处留情,让六小姐跟着她也就算了,还不让大家往外说大姑娘被赶出去的事,便是府里也不准议论,您说,这老爷对大姑娘到底是咋回事?”
彩衣实在难以理解。
一说到这事,月兰芝神色也有些恍惚,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刺。
三年前,云尚德突然跟家里人说云银玲以后再不是云家人,所有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云银玲离府之前去找了一趟云尚德,两人不知因何事难得不欢而散,也不知是多严重的事能让一直敬重云银玲这个大姐的云尚德不顾手足之情将她赶出家门。
这么大的事,身为女主人,月兰芝觉得她有权利过问一句,便私下问了云尚德,没成想云尚德因此对她发了一场大火,还因此订下家规,云家任何人不得议论此事,更不得往外说。
那也是自月兰芝嫁入云家以来,最委屈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