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百里家真的要好好反思了,此刻跑来问她是不是打漕运的主意,已经将他们自己推入危险之境了,这不是讲漕运当成他们百里家的?他们可千万别忘了漕运到底是谁的,若真是这样拎不清,哪里需要她动手,朝廷就容不下百里家。
初雪一番不轻不重的话,让百里定坤如梦初醒,惊得一身冷汗。
“侯爷所言极是,漕运自然是朝廷的,我百里家不过是蒙受皇恩,得朝廷信任,这才代为管着这摊子事,也正是因为漕运的事一直是百里家在打理,所以听闻济州和蓬齐出现水贼作乱这等大事,一时慌神,所以斗胆来向侯爷打听一下,毕竟那两块水域是漕运至于关键之处,若是出了事百里家都不知道,这不是有负朝廷信任,有负皇上信任吗?”
百里定坤反应倒是够快,很快就找了一番说辞掩饰过去,心里依然惊魂不定,看来,这些年下来,他们的确要好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了,他们百里家是皇商,喝多生意,虽然做得风生水起,可说到底,那都是朝廷的,是皇上的,他们百里家只不是代为管着,说难听点,他们百里家就是一个管家而已。
想到这,百里定坤突然一身冰凉。
都说百里家如何风光,他们百里家也渐渐觉得他们真的了不得了,是大昊最大的商贾之家,就连达官显贵,对百里家也是另眼相待,却是忘了,他们能有如今这地位,是因为皇商二字,是因为他们的生意背后有依仗,那就是朝廷。
而这一点他们百里家差点就忘了。
皇商,带给百里家的,除了风光和银子,还是一道枷锁!
这么一想,他们百里家这天下第一的商贾之家,还不如一般富商来的自在,是啊,他们手里生意众多,可哪一桩大生意他们可以任性妄为?可以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百里家主可听过一个词,欺上瞒下。”
既然都找上来了,就好心敲打一下,这百里家主也是个明白人,只是百里家这些风光过头,有些迷失了。
“侯爷的意思,两地水域的确有问题,而我百里家监管的地方出了问题,我们却不知道,是底下人的欺上瞒下?”
这就不用她详说了吧,初雪浅浅一笑,“百里家主是聪明人,不过,事情倒也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但是本侯这次若是不去,长此以往,恐怕真要成患了,而且,对百里家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现在哪些水贼滋事,无非是为了几个银子,到不会捅出什么大窟窿来,可是百里家若是惯着,那将来就不好说了,百里家开始可能也是出于好心,帮着其他商船摆平哪些水贼,一点银子买个平安,咱们这些生意人通常都愿意花点银子,俗话说,和气生财,可是对方是水贼啊,百里家又是皇上,替朝廷监管水域,这若是传得不好,就是贼官携手坑害百姓?”
既然都说了,不介意再说得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