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身边的一员彪形大汉,正是那鲁郡贼帅徐圆朗,最近新投靠的李密,刚才听了李密的那一番话,暗忖这李密还是打心底里信不过自己这些新投奔的山寨头领,若是不露两手,那以后在瓦岗也难混了,这沈光虽然彪悍难当,但是毕竟战了一夜,又没吃东西,气力上占了下风,自己只消上前走上几个回合,便是在众人面前有了面子,以后也能让人另眼相看了。
想到这里,徐圆朗大吼一声:“沈光小儿,休得狂妄,你徐爷爷来战你三百回合!”
他说着,拍马舞刀,操起一柄六十多斤的大关刀,跃马而出,大刀如风车一样地在他的头上飞舞着,如同小儿玩具,也正是靠了这一股子惊人的力量,徐圆郎才能横行鲁郡,成为一方贼帅。
沈光骑上了青霜驹,刚刚坐正,就看到徐圆朗狂奔而来,转眼间离自己不过百步之遥了,他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这等武艺,也敢来战?”
沈光把右手长槊往地上一插,左手抄起一把断槊,也不见怎么发力,对着徐圆朗就是飞手一掷,徐圆朗正在向前狂冲,透过微微的晨曦和火光,却看到一物黑漆漆的,直奔自己而来,势如流星火石。
第2090章 连败二将
徐圆朗心中一动,连忙举刀一格,只听“当”地一声,他只觉得虎口一阵剧痛,转而变得麻木,这柄六十二斤的大关刀,竟然把持不住,脱手而飞,而那黑色的断槊去势未尽,一下子打飞了他的头盔,震得他的脑袋,都是“嗡嗡”作响。
这一槊的力量如此霸道惊人,让也以骁勇自居的徐圆朗魂飞魄散,哪还敢继续上前,伏在马背上,打马就向回逃,沈光也不追击,哈哈一笑,一把抄起了插在地上的长槊:“跑快点啊,逃慢了我可要再掷槊了!”
一员红脸瘦长,面相阴鸷的大胡子贼将大吼一声:“沈光休狂,看我王君廓来战你!”说着,拍马舞叉,直取沈光而来。
这个王君廓乃是并州人,并不是传统的府兵将门,而是个山中百姓,却是通过打猎捕渔,练就了一身的武艺,为人也是极为狡猾,经常会看着过往的客商打劫,他打劫时,往往是在道边摆摊,用一个鱼篓里装着鲜鱼,引那些客商来看,只要有人上当,他就趁人不备,绕到人后方,用背上的鱼篓套住此人的脑袋,然后趁机抢走他的包裹,逃之夭夭。
由于王君廓抢劫太多,被官府捉拿,在家乡并州呆不下去了,干脆就跑到了上谷,趁着乱世的时候拉起了一支队伍,原本是和几个同乡合伙,后来趁机把那几个同乡给火并了,队伍扩大了不少,正逢李密的瓦岗势大,他便率了上万人马前来投奔,算是李密嘴里典型的那些不可靠的山寨头目了。
王君廓也存了和徐圆朗同样的心思,不管胜负如何,上去走几个回合,也算是给瓦岗的投名状了,他并没有听说过沈光的厉害,只是觉得此人力量惊人,掷槊厉害,但要是近了身,自己也许有机会,毕竟自己这一杆三股托天叉,也算是横扫上谷,几无敌手了。
沈光大笑三声:“来得好。”他舞起长槊,一夹马腹,青霜驹长嘶一声,迎面而上,两马相错,王君廓狠狠地一叉直搠沈光的前胸,沈光躲都不躲,就是稳稳地坐在马鞍上,长槊一格,“呯”地一声,王君廓被一股大力震得几乎要落下马来,连忙双腿一用力,紧紧地两脚勾住了马蹬,这才没有落下。
二马就这样一错而过,可是马上的两人却是境遇完全不一样,原本气势汹汹,主动攻击的王君廓,一错马之下,就是整个人在马上摇摇欲坠,而沈光却是面不改色,身子甚至没啥晃动,这力量上的差异,在这过马一下,尽显无疑。
沈光只向前奔出了十余步,就一勒马缰,青霜驹如通人性,就地站住,然后利索地一转身,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转身就往回冲,这会儿王君廓刚刚勉强正过身子,还没来得及拨回马头,就只听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哪还敢回身抵挡,大叫一声,直接从马鞍上滚了下去,刚从马上落下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劲风拂过自己的上方,背上的甲胄给扫了那么一下,仿佛千斤的重担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喉头一甜,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