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点了点头,放开了手,来整笑着走上了高岗,说道:“大帅,原来你在这里,末将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呢。”
王世充看了一眼沈光,使了个眼色,沈光心领神会,带着手下的几个骁果侍卫走得远远的,王世充等沈光等人走开后,对着来整说道:“六郎这回来找我,可是为了单雄信的事情?”
来整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错,大帅,这回战场上单雄信的表现很奇怪,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确实是故意布错阵,让我们可以突击得手,我跟他交手的时候,他说让我来问您,意思好像是说是受了您的安排,去敌营卧底的,这事是真的吗?”
王世充一动不动地看着来整,缓缓地说道:“六郎,你应该熟读兵法,知道用间之事吧。”
来整点了点头,说道:“那看来单雄信所言非虚,他确实是大帅派过去卧底的,知道这个我就放心了。”
王世充叹了口气:“其实这单雄信不应该跟你暴露身份的,这样一来,他在敌营就难以立足了,六郎,你可得千万保守他身份的秘密啊。”
来整微微一笑:“这是自然,其实我来找大帅,就是想问一下,您当初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让单雄信去了瓦岗军,他又要承担什么样的任务?只是提供情报,或者是在两军对阵时暗助我军吗?”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说道:“六郎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当初我之所以让单雄信去卧底,主要是冲着徐盖去的,一开始我还没有考虑到李密。”
来整睁大了眼睛:“徐盖?就是徐世绩的父亲吗?此人我有些印象,当年征高句丽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他在军中,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父子也投身反贼了呢,其实,今天来找大帅,单雄信的事情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我是想问问这徐盖父子是敌是友。”
王世充笑道:“原来如此,六郎是想求证下徐家父子的身份,怎么,今天跟那徐世绩交手过,觉得此人如何?”
来整叹了口气:“这徐世绩年纪轻轻,武功却着实了得,当年征高句丽时,此人的兵法布阵也让人刮目相看,老实说,单雄信虽然勇猛,但只是一勇之夫,最多能带五千到一万人冲锋陷阵,但那徐世绩,却是可以指挥千军万马的帅才,落进贼军之中,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原来六郎是可惜徐世绩的才能,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我方的人,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徐盖和徐世绩父子,是最坚决的反贼,即使是当初混进你的右骁卫大军,远征高句丽,恐怕也是他们的一个阴谋。”
来整的剑眉一挑:“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现已查明,长白山的那些贼寇,当初唱的反歌,那个什么独向辽东浪死歌,就是徐盖所做的,这个徐盖的真实身份,是前南陈的太子舍人徐德言,陈国灭亡之后,他的妻子,也是陈国公主被大隋分给了有功之臣作妾,这徐德言有如此国仇家恨,对我大隋是咬牙切齿地痛恨,他在多年前就搬到了青州地界,化名徐盖,在离狐县开了个庄子,就是暗中收罗各种死士,匪类,以图谋反!”
“只是大隋国力强盛,天下太平,这徐盖在平时无机可乘,但是陛下远征高句丽,他却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趁着陛下募兵,就混进了军中,也许这也是他派王薄,格谦等手下上山造反后,想要避嫌的举动,所以六郎你在高句丽看到的徐盖父子,其实已经是铁杆反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