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的神色大异,看了一眼王威和高君雅,沉声道:“怎么会这样?刘司马,你把密状拿给我看吧。”
刘政会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给了李渊,李渊展开一看,惊得站起身来,大声念了出来:“王威,高君雅暗中引突厥入寇,这是突厥大将阿史那思摩和刘武周联名写给你们二人的密信!”
高君雅挽起袖子大叫道:“一派胡言!这是自己想要谋反的家伙,栽赃陷害!”
刘政会厉声道:“有密信在此,你还想抵赖吗!如果不是你们与突厥暗通,又怎么会原本防守突厥南下的大军突然让开通道,让突厥兵马直驱太原!唐国公,此二贼已经反行毕露,请速速把他们拿下!”
李渊的双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反贼拿下!”
刘文静一挥手,身后两个壮如熊罴的家伙,正是刘弘基和长孙顺德,大步上前,直接就扭住了王威和高君雅的手臂,他们本能地还想要挣脱,可是二人的大手就象两只铁钳一样,紧紧地环着他们,哪还能让他们有半分地挣扎余地!紧随其后的几名军士,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索,一下子捆住了两人,顺手从怀里掏出几块破布,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在座的文武,都个个冷汗直冒,大帅一下子以谋反罪拿下了两个副帅,这种事情,让他们做梦都不敢想,高君雅和王威被军士们拖了下去,嘴里仍然“呜呜”地发着声音。
李世民带着几十名军士擐甲而入,六七个蓬头垢面,穿着甲胄,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拖着上了大殿,李世民神清气爽,朗声道:“父帅,高君雅和王威在晋祠里埋伏了甲兵,部曲,就准备在您带着文武官员前去祈雨的时候下毒手,孩儿接到秘报,前去探查,果然如此,按您的吩咐,把这些贼人一网打尽。”
他上前拉起一个人,一边的太原府长史刘文辉失声道:“此人不正是王威的家将王文同吗?!”其他的太原官员也都纷纷点头,此人是王威的贴身亲随,走到哪儿都带的,今天王威来议事却不见此人,不少人都觉得奇怪呢。
王文同满脸都是青肿淤血,看起来被捉拿之前经过了一番恶斗,他大叫道:“诸公不要听李渊这贼父子的胡言乱语,是他们要作乱!”
李世民冷笑道:“你家主子让你们伏兵在祠堂内,然后想要加害父帅,难道这些不是作乱?如果你们手上有我们作乱的证据,为何不公开讨伐,而要用这种见不得光的下三滥手段?!”
王文同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他只是一个鹰犬,打手,并不知道太多的细节,但现在也知道计划失败,王威和高君雅现在人不在,只怕已经多半给拿下了,他放声大叫道:“我家将军有圣上的秘诏,就是专门监视李渊的,诸位,你们千万不要附逆,上了反贼的当啊!”
李渊哈哈一笑:“秘诏?!只怕是跟突厥人和刘武周来往的密信吧。如果他真有合法捉拿我的权力,那还用得着你们这些鼠辈伏击吗?你们要杀的何止我李渊一人,而是太原府的所有文武官员,这是明白无误地作乱!可笑你们这些爪牙,为虎作伥而不自知,真是死到临头也不悔改!”
刘文辉厉声道:“王文同,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家主子跟突厥人勾结,让开通道,让突厥兵南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他还想借机除掉唐国公,还有我们这些太原的文武官员,所以才会指使你们伏兵祠堂,我们这些人不是傻子,眼睛都是雪亮的,作乱的不是唐国公,而是你们这些突厥走狗,唐国公,请迅速地斩杀这些奸贼,然后悬首城门,以绝突厥人的内应之心!”
其他文武官员们也都纷纷表示附议,王文同胆战心惊,刚才的强横桀傲之气荡然无存,一下子跪倒在地,声音都在发抖:“唐国公,唐国公,我,我都是在执行我家将军的命令啊,其他的事情,小人什么也不知道。”而其他的几个俘虏,也都跟着王文同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甚至开始咒骂起王威和高君雅了。
李渊冷冷地说道:“作为朝廷的将士,你们不问是非,只凭上司的一句话,就敢擅杀朝廷大将,是不是王威让你们谋反,你们也是照做不误?现在眼看事情败露,又幻想着编造谎言,血口喷人,来转移自己的罪行,当发现此路不通时,干脆就下跪求饶,反噬旧主,似尔等这样不忠不义之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刀斧手,将这几人当即殿前正法,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