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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武建这时候的脸色苍白,手都在微微地发着抖,跟护卫不力,战死了主将张定和相比,放走伏连可汗的罪名更大,足够他掉脑袋了。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末将,末将不,不知道,应该,应该没有吧。”

宇文述的脸气得通红,怒吼道:“连有没有跑了敌酋都不知道,要你这种昏将有何用!来人,给我把柳武建拿下,军前斩首!以明军纪!”

柳武建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滚鞍下马,磕头如捣蒜:“宇文大帅饶命,请你看在末将浴血奋战的份上,饶末将一条命吧。”两个如狼似虎的军校跳下马来,其中一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戴着一顶束发紫金冠,在众多顶着头盔的将军中显得格外惹眼,可不正是宇文述的孙子,悍将宇文成都?自从上次榆林关外生铁交易事件之后,宇文成都曾经杀出重围,远赴突厥,后来接到了杨广的特赦令后才返回,由于他的父亲和叔父都给废为奴隶,这回宇文成都以军校身份从军,当了他爷爷的一名亲随,也指望着从军建功,好阿大亲和叔叔赎罪呢。

宇文成都直接伸手一抓,拎住了柳武建的腰带,提在手里,就象拎只小鸡似的,全身盔甲加上体重足有两百四五十斤重的柳武建,给他这样提在空中,就象抓一只小鸡似的,毫无反抗之力,宇文成都左手抽出腰刀,只在空中一挥,柳武建的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戴着头盔的首级象个西瓜似的,向外滚出了十余步远,而血汹涌地从脖腔里喷出,如同血泉。

宇文成都的动作干净利落,快如闪电,王世充本有意为柳武建求下情,也算结个善缘,以后没准还会用得着,却没想到这宇文成都说杀就杀,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宇文述的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显然,孙子的这手起刀落让他很满意,所有的将校都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了。

王世充情知宇文述这是在斩将立威,自从榆林事发之后,宇文述在军中的名声一落千丈,背后讥笑他的人不在少数,就是那张定和,也对他的将令爱理不理的,甚至不允许宇文述和自己争功,这次宇文述终于找到了机会,借题发挥,斩了副将柳武建,把前军的指挥权牢牢地抓在手里,这样一来,以后攻下伏俟城的功劳,全归了自己,而放跑了伏连可汗的罪,则是由这倒霉的死鬼柳武建,甚至是张定和来承担了。

王世充心念一转,哈哈大笑起来:“宇文大帅果然是快刀斩乱麻,军令如山,末将佩服之至!”

宇文述得意地抚了抚自己的长须,脸上仍然摆出一副严正的表情:“这个柳武建,折损主将,救援不力,按这一条就可以斩了,只是本帅念在他事后浴血苦战的份上,又念在临阵斩将于军不吉,这才网开一面,可是他在战场上连伏连可汗会借机突围之事都没有想到,更是没有防备,一问三不知,这就让本帅不能饶过他了,无论伏连可汗是否逃出去了,本帅都要拿他的人头以正军威!”

第0833章 大隋悍将宇文成都

宇文述这番话说得极有威势,又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配合着他现在横刀立马的气场,别有一番大将的威严,让那些将校军佐们连声称是。

宇文述很满意这些人现在给自己镇住的样子,转向了王世充,正色道:“王监军,依你看来,那伏连可汗真的逃掉了?”

王世充叹了口气:“城下多日来积累了大量的我军将士的尸体,没来得及拖回来,想必吐谷浑人也趁机搜集了不少我军将士的甲胄,两军混战的时候,我军不停地有传令兵来回大营,汇报战况,传递军令,所以说那伏连可汗借机逃走,是极有可能的!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想不出什么别的吐谷浑军出战的理由了。”

宇文述的眉头深锁:“这么说来,伏连可汗真的跑掉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个很难说,不过我有一计,可以判断真伪。”

宇文述连忙问道:“王将军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王世充环视了一下四周跟宇文述同样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将佐们,面露难色,宇文述心领神会,沉声下令道:“大家都先各回自己的营地,勒兵防守,严查每一个军士,千万不能让吐谷浑的奸细混进来,如果抓到了奸细,全部给我押到中军帅帐这里,本帅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