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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定兴激动地几乎要晕了过去:“真的吗?我还是不太信啊,小女曾经是杨勇的女人,又已经年过三十了,陛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小女服侍?”

宇文述哈哈一笑:“云老哥,相信我,没错的,陛下喜欢的就是这些风情万种,谙熟床第之事的熟妇,前两年可是宠信宣华夫人和荣华夫人,年纪跟令爱也差不多,去年这二位夫人被逼出宫为尼后,陛下还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要不然今天为什么他会突然提杀杨勇儿子的事,不就是怕这几个小崽子还在,令爱对他只怕要三心二意嘛。”

云定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宇文将军,还是你了解至尊啊,昨天若不是你提醒我这些关于外孙的处置,今天我可就永世不得翻身啦。以后我可就抱着你的大腿混了。”

宇文述笑着拍了拍云定兴的肩头:“好说好说,以后咱哥俩就一起发财,共取富贵好了。只要陛下的江山永固,大隋就是咱们的天下,哈哈哈哈。”

二人发自内心的得意狂笑在这宫墙之间来回激荡,惊得隔壁树上几只老鸦凌空飞起,两砣鸟屎落到了两人的脸上,两张红扑扑的脸上,瞬间就多了几点白点,一股子鸡屎味中人欲呕,这两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突然就定格了笑容,面面相觑,哼哧了半天,却是连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满园的地下密室里,王世充一身绸布纱衣,神态轻松自若,摇着一把折扇,坐在自己的那张虎皮大椅上,听着魏征汇报着这回的突厥之行。

等到魏征说完之后,王世充睁开了之前微微闭着的眼睛,笑道:“玄成,这回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你第一次见到三个王子,就能把这事情办得如此滴水不漏,连封伦看起来也中招了,真不容易。”

魏征没有跟着笑,他叹了口气:“主公,这次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只是我跟突厥的这三个王子接触越久,就越有些担心,这三个家伙中除了俟利弗稍微简单了点之外,咄苾和咄吉都是智勇双全,谋略深远之士,比杨广强了太多,无论哪一个以后接了突厥大汗之位,都会是我大隋的巨大威胁,主公不可不早作预防。”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防?我能怎么防?本来对突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而治之,挑动其互斗,可长孙晟出于自己的考虑,放弃了这个他亲自制订的战略,现在这些狼已经成长了起来,西突厥的处罗可汗实力薄弱,连西突厥故地都无法压服,更是不可能对东边的邻居构成威胁,即使我们有意挑唉,两边也不可能打起来,玄成,你有什么好的计策,比如能让这三个兄弟间互相争斗呢?”

魏征摇了摇头:“只怕很困难,我这回仔细观察了一下,草原之上,强者为王,本来按理说启民可汗懦弱无能,三个王子间互相应该有争斗的,但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三兄弟虽非一母亲生,关系却是极好,大概是在当年启民可汗兵败逃亡之时,这三兄弟就知道了只有团结才能生存,这些年来也是各自向一个方向发展,没有互相间的冲突和矛盾,主公,我看想要挑起他们之间的互相残杀,可能不大。”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从你刚才的话来判断,咄苾和咄吉之间也是互相有些勾心斗角,这点是不是以后可以利用?”

魏征叹了口气:“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两人真有不可调和矛盾的话,咄苾也不会找咄吉来帮这个忙,更不会舍掉跟自己合作多年的宇文述,来转而跟我们合作。说到底,这两个人一个在漠南,一个在漠北,隔了茫茫大漠,就是他们天然的缓冲带,这三个王子都知道以前突厥内部兄弟不和,互相残杀,才给了我们汉人可乘之机,把他们各个击破,这回不可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

王世充咬了咬牙:“那以玄成的意思,以后我们要断绝和突厥的联系了?”

魏征摇了摇头:“不,主公的图谋是天下,以后就得制造乱世,我知道您的底线是不想让突厥人趁机进关,杀我中原百姓,所以这回让我跟他们谈的条件也是以后平等相处,兄弟相称,但我所担心的是,只怕以后在北方的群雄们,都会向突厥人开出比主公更加优厚的条件,到时候突厥人会选择和别人合作,主公,我知道你不喜欢史上的那些引外虏入关的人,觉得这些人是我华夏的叛徒,对不起祖宗,但是在乱世之中,讲的是兵马权谋,讲的是实力,不可以太迂腐啊。”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玄成的意思,是象窦建德,薛举这些人,到时候是会毫不犹豫地跟这些突厥人搭上关系?”

魏征点了点头:“薛举那里不好说,但以在下对窦建德的了解,他是几乎肯定会引突厥兵进入中原的,主公,你可别忘了,他跟那个王须拔结仇,就是以前他在突厥给人保镖运货的时候结下的梁子。如果真的有乱世,以他跟突厥人的关系,不找突厥人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