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话,他一生心高气傲,虽然敬佩高颖,但绝不会甘心给别人看成是跟在高颖身后的手下,一听到王世充的话,马上怒火中烧,直接吼了起来:“王世充,你用不着这样激老夫。你想打什么赌,直接开口吧。”
斛斯政听了之后张口欲言,一转眼看到魏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惊,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给吞了回去。
而在另一边,站在贺若弼侧后方的沈柳生则脸色大变,急道:“主公,这厮又奸又滑,切不可上了他的当!”
贺若弼也不回头看沈柳生,直接抬起了手,沉声道:“柳生,老夫话已出口,绝无收回的道理,老夫不信这小子还能胜过我。”
王世充收起笑容,恭喜地做了个揖,道:“贺若将军果然豪气干云,气度不凡,世充佩服。上次贺若将军出过一个题,让晚辈断案,晚辈侥幸胜了一场,这回晚辈斗胆跟贺若将军赌一桩生意,绝对不占贺若将军的便宜。”
贺若弼不耐烦地道:“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啰嗦,快说赌什么。”
王世充转向了沈柳生,笑嘻嘻地道:“沈老板,你来荆湘之地时,最初就是做贩马生意的,几年下来就把这荆湘一带的十余家马商全部挤垮,独霸了这荆湘的马市,对吧。”
沈柳生虽然不知王世充打的是什么心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不错,那又如何?”
王世充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看得沈柳生心中一惊,脸色也微微一变:“沈老板,现在陈棱陈将军急缺战马,上次还向你当面询问过战马的事。不如我们以一个月为期,各显神通,看看一个月内,谁能先搞来一千匹战马卖给陈将军,能先做到这一点的为胜,怎么样?”
贺若弼不假思索地叫道:“好,就这么办,老夫跟你赌了!”
沈柳生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突然醒过神来后,只看到贺若弼面带得意之色,在那里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可是沈柳生知道贺若弼最恨属下在外人面前让他失了面子,只能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徒留一声叹息。
王世充的脸上又挂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贺若将军,你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贺若弼哈哈一笑:“王世充,你今天几次三番地小看老夫,老夫都暂时不跟你计较,免得你说我贺若弼以大欺小,为难晚辈。不过你这赌老夫打定了,一个月内,搞来战马的为胜,而且是战马,不是别的马,明白不?”
王世充伸出一只手,道:“好,既然贺若将军说了这话,世充也不多说什么了,您是前辈,眼光和见识都比晚辈要强得多。那咱们就击掌为誓,要是晚辈胜了,就请贺若将军退出郢州,那些店铺我出钱买下。反之,贺若将军赢了的话,晚辈不会再对贺若将军在郢州的活动多半句嘴。”
贺若弼二话不说,伸出手掌与王世充的掌心“叭”地一击,哈哈一笑:“这个赌老夫赢定了。”
一直没说话的斛斯政突然开口道:“王刺史,若是你们都不能在一个月内把一千匹战马运到这郢州呢?”
王世充笑了笑,道:“若是我们都不能做到这点,那一个月后,再约个新题目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