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罗睺道:“正是,不仅如此,苑君璋还押着王奇找到了他父亲王頍的尸体,一块儿运来晋阳了。杨元帅,此事应该如何处置呢?”
杨素沉吟了一下,道:“这王頍乃是怂恿杨谅起兵造反的元凶首恶,我军出征前皇上曾经强调过,这次平叛,首恶必究,胁从者可以宽大处理,至于主动投降的普通士卒可以释放。”
“王頍是叛贼的元凶,即使畏罪自杀,也必须再在晋阳当众受枭首之刑,曝尸十天,以震慑心怀异志之徒。”
周罗睺行了个礼,道:“这件事交由我去办吧。那王奇如何处理?”
杨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杨玄感,道:“此子为求活命,不惜出卖亡父遗体,心如蛇蝎,虽然皇上下过旨意,这种胁从之人可以宽大,但本朝以孝为先,这王奇不孝如此,也难再留他活命!”
“杨将军,你去审问一下此人还有没有什么同党,然后明天和他父亲一同在晋阳闹市处斩。”
杨玄感心领神会,知道杨素是给他一个审问出周罗睺信件下落的机会,因为萧摩诃在死前已经说过那封信在王頍之手,如果能够查到,那周家一定会更加感激的。
杨玄感看了一眼周罗睺,果然发现他的眼中尽是感激与期盼,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呢。
杨义臣也开口道:“杨元帅,自我军进入并州以来,前后抓到的俘虏也有十几万,现在都集中看押在这晋阳城外的原杨谅军营中,对于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呢?”
杨素笑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嘛,甄别一下,若是普通的百姓子弟,被杨谅裹胁参与叛乱的,就放掉了事。只是放人前要把姓名和住处都进行登记,以后交给所在郡县的官员,重点监管。”
“而若是九品以上有官身的叛军官员和武将,则关进这晋阳城内的大牢,一一登记造册,听候皇上的发落。”
杨义臣应了一声“是”,道:“此事末将稍后就去办。”
杨素又转向了张须陀,道:“查没叛军官员家产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张须陀笑道:“杨元帅,你可是不知道啊,这杨谅经营了并州十几年,可还真是富得流油,不光是他,象王頍、乔钟葵、余公理、纂良这些叛军高层人士的府上,都是金银堆积如山,末将实在想不明白了,这些人一个个都富可敌国,何必还要再冒着杀头的风险起兵造反呢?”
大嗓门的鱼俱罗发话了:“张将军,你自己是身无余财,不置家产的,体会不到这些有钱人的想法,这钱嘛,自然越多越好,永远不会嫌多的。”
鱼俱罗炸雷一样的声音继续在室内回荡着:“当王爷哪有当皇帝舒服呢,所以杨谅想要更进一步,这些人也不满足只在这晋阳当个土豪,想要进京当更大的官,赚更多的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