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正色道:“世子请宽心,安全得紧,除了守门的这两个兄弟外,里面还有八个人守着,贴身守着那人的是我手下的两个骁果卫士,绝对可靠!其他的是东家派来的护卫,都找地方潜伏了起来。刚才您敲门前我还正在里面守着那人呢。”
杨玄感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你辛苦了。这事一定要守口如瓶。”
单雄信应了声是,站在了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张方,李平,都出来吧。”
两名魁梧粗壮的壮汉走了出来,见到杨玄感后恭身行礼,杨玄感对着单雄信道:“你们且到院门处值守,叫潜伏的兄弟们也过去。我有话要单独与此人说。”
单雄信点了点头,走到院中间拍了拍手,从草堆里,水缸中,屋顶上,后墙处纷纷跃出数人,来到院中向着杨玄感行了个礼后,又鬼魅般地消失在薄薄的暮霭之中。
单雄信临走时提醒了一句:“屋里的桌上有个马灯。”
杨玄感走进了那间黑暗的柴房,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霉味,他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点了起来。
火光的跳跃中,映出了西边角落里蜷缩的一个人影,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塞了块破布,眼睛上也蒙了块黑布。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亮光,马上开始挣扎翻滚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杨玄感点亮了桌上的那个马灯,整个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这里也就一丈见方,本是储藏柴火用的,这几天临时用作了关押姬威的私牢。为防万一,房中的柴火全部被移走,整个屋中空荡荡的只有中央的一个木桌,四周放着两条矮脚板凳。
杨玄感一手拎着马灯,顺便把随身的佩剑放在了桌上,另一手提着板凳,走到了姬威的面前,放下了凳子,略一矮身,解开了姬威身上的绳索。
那姬威给绑了两天,早已手脚麻木,这下得脱,一时间竟然无法站起,躺在地上一会揉胳膊一会捏腿的,过了好一阵才解开了蒙在眼睛上和塞在嘴巴里的两块布。
杨玄感大马金刀地坐在那板凳上,笑眯眯地看着姬威,脸上还挂着一丝歉意:“姬先生,对不起啊,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实在是失礼失礼。”
姬威本想发作,但一看是杨玄感,立马什么火气也没有了,换上了一副肉麻的笑脸,连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小的早说过世子要小的做什么,就会做什么,您无论怎么对小的都行。”
杨玄感哈哈一笑:“包括让你现在去死也行吗?”
姬威脸色一变,心头浮过一阵阴云,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杨玄感那天一见面就把自己打晕,然后再关押于此地,他的用意何在?这会儿杨玄感居然主动把他心里最害怕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着实让他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