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在茅房外呆了不到小半炷香的功夫,只听得大门口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李密扯着嗓子在喊道:“快来人啊!有贼翻墙啦。”隐隐约约间竟然还有火光出现。
前院还醒着的宾客们一下子全都奔向了锣响的方向,杨玄感还看到那穿着大红衣服的新郎官王世充也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打扮,持刀弄棒的壮汉。
杨玄感见计划已成功,便悄悄地潜入后院,这院子不太大,里面一间亮着灯的房间,窗棂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摇曳的烛光似乎照出一个披了盖头的人影在窗上。
杨玄感心中暗喜,成功比想象还要来得容易,当下几个大步跨过院子,直接撞进了那房门。
红烛晃处,只见房间里摆了几个高大的木质衣柜,都贴上了大红喜字。新娘子头盖红布,坐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身边放了个巨大的靠枕。一听到有人进门,也不掀盖头,格格一笑道:“官人,事情办完了?”
杨玄感哈哈一笑,尽量装得笑声中充满了淫邪之气:“小娘子,你看看我是谁?”
那女子听得声音与之前来接自己的官人不一样,一下子掀开了盖头,却见杨玄感满身酒气,脸上挂着色迷迷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下子惊呼起来:“你是什么人,快出去!”
杨玄感见那女子,肤色白净,容貌生得甚是美丽,也不管她,掏出怀中早已备好的朱砂,在墙上写起了字——“大将军杨玄感到此一游”,一边写一边故意打着酒嗝。
那女子本缩在床角瑟瑟发抖,见杨玄感在墙上写字,企图偷偷从他身后溜走。
杨玄感装着酒醉,实则心如明镜,一进屋内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一直在瞟着那女子,见她一动,便一下子掏出了怀中的一把小刀,眼中凶光毕露:“贱人,还想跑!信不信大爷现在就剥光了你?”
那女子给吓得哭了出来,一下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壮士,今天是奴家大喜的日子,还请千万高抬贵手。奴家的夫君是朝中的官员,您行行好,我夫妻二人记您大恩大德,若想要钱,只要您说个数,奴家双手奉上!”
杨玄感睁大了眼睛,尽量装得凶狠起来,把那新娘子从地上一把拉起,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道:“他娘的,老子,老子今天就是要你这小娘子了,快跟爷走,再敢说半个不字,信不信老子把你先奸后杀?”
那女子突然眼中凶光一闪,刚才还楚楚可怜的她,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冲着杨玄感的心口就迅如闪电般地的一捅。
杨玄感多年习武,早已经如同本能反应般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左手一格,捉住了女子的手腕,她招式虽妙,但力量毕竟不足,这一下给制住手腕,竟然再也刺不出半寸,紧接着杨玄感右手变为刀掌状,重重在她颈部一切,那女子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杨玄感心中暗叫好险,想不到这女子竟然是个练家子,他也顾不得许多,将其向肩上一扛,直接从后窗跳了出去,奔了几百步的距离便到了后院墙那里,只见这里已经垂下了一条绳索,而李密正坐在墙头,笑着向杨玄感招手。
一切都与计划的毫无二致,杨玄感把那女子向上托举,李密拉着她的胳膊将其拽上了墙头,而杨玄感没用绳索,向后退了几步,猛地一跃,直接跳过了墙头落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