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首的将军大吼道:“大汗有令,后退一步者杀!勇士们,你们的大人战死了,难道你们不为他报仇,就这样逃走吗?”
这名将军的话音刚落,突厥射手们就齐齐地射出一排箭,直接插到了逃兵们身前五六步的地方,这些逃兵们咬了咬牙,举起刀,狂吼一阵,又冲回了车阵之中,里面再次响起了刀盾相交,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怒吼和惨叫声。
突厥将军的嘴边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对着身边的弓箭手们大声道:“举箭,目标正前方,七十步,十轮弓箭急袭!”
一个弓箭手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放下了手中的弓,问道:“将军,这样会杀到自己人啊。”
突厥将军一鞭子就在他的脸上开了一道血槽:“废话,只要杀到敌人就行,隋狗有铁甲盾牌,不在混战时射,你以为能杀到几个人?这是大汗的命令,违令者,斩!”
连着几波的箭雨狠狠地倾泻在混战的步兵阵线,数百名突厥士兵中箭倒地,有些人一边骂着娘,一边试图去够背上插着的箭,而更多的人则直接仆倒而亡,隋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当场射倒了四五十人,原本严整的阵型微微有些散乱。
王世充骂了句娘:“狗日的突厥蛮子果然够狠,弓箭手,目标对方的弓箭手,一百步,自由射击!前方的步兵,重新列阵,持槊举盾,守住战线!”
隋军的弓箭手们重新拿起了大弓,一阵箭雨反击,对面的声势弱了不少,而紧接着突厥人的弓箭开始重新扫向隋军的弓箭手,趁着这股子难得的时机,隋军一线的步兵们重新列阵,头顶大盾,手持长槊,与十余步外的突厥步兵形成了对峙。
那个突厥将军再次举起了马刀,吼道:“别管敌军的弓箭手了,继续射步兵,目标,六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从侧面飞过来的一枝长杆狼牙箭,就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的整个人射得飞出去两三步,尸体才轰然倒地,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突厥射手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向着来箭的方向看去,却惊奇地发现,离自己不到三百步的地方,却已经站着几百名人马俱甲的隋军骑兵,黑色的兽面连环甲,血一样的红色盔缨,恶鬼头的面当上,两只眼睛掩饰不住杀戮的渴望,而为首的一员铁塔般的大将,正手持着一把铁胎大弓,看起来足有四石五六,三百步的距离,一箭毙命,让这些以射术闻名的射雕手们,也全都目瞪口呆。
那名大将把弓挂回了背上,右手拿起一枝足有两丈长的长槊,左手抄起一只钢鞭,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如死亡骑士般的这些隋军骁果骑兵,暴发出一阵可怕的嘶吼声,几百支长槊平举,而战马的铁蹄开始奔腾,三百步的距离,只用了不到五十步,就加速到了飞一般的速度,骁果骑兵们全都站了起来,站在马蹬上,嗜血的双眼中闪着杀戮的渴望,如风一般地向着突厥射手们冲刺。
突厥射手们本能地搭弓上弦,向着这些骑兵们射箭,却几乎没有一个骑兵落马,双层铁甲的完美防护作用尽显无疑,不是弩箭的普通铁制箭头很难直接在一百多步的距离将这样的两层铁甲同时贯穿,多数射手只射出两箭,骁果骑兵就奔到了近前,巨大的冲力撞得一匹马前,能飞出去七八个突厥人,而那长槊上往往能穿透两三个突厥士兵,场面之血腥与刺激,无法用语言形容。
骁果骑士们的第一个冲刺,直接就撞飞捅死了六七百名突厥射手,紧接着转入了陷阵状态,骑士们弃了手上的长槊,纷纷掏出马勾上的副武器,各种马刀,铜锤,钢鞭,狼牙棒,流星锤等重型兵器在空中挥舞,人头滚滚,脑浆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