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皱了皱眉头:“可是景彦明知这薛举凶猛残暴,心如虎狼,为了权势连老丈人都杀,这种人如果让他坐大了,以后又如何制约呢?”
王颁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那张帛书:“有了这个,就不怕,万一薛举以后想动歪心思,我们就想办法让他老婆,还有这些沙漫天的老部下看到这东西,让他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还是你想得周到。”两人想视拊掌大笑,外面的雷声在他们两人的笑声中也显得微弱了不少。
王世充脑海中的回忆戛然而止,如同十年前那样,他的嘴边又带上了那丝做了坏事得手后得意的笑容,看着对面的薛举,他的眼神也和当年在这个客栈时一样,惊恐而慌乱。
王世充不慌不忙地说道:“薛兄,你应该还记得,当年就是在这个客栈,同样是二楼的房间,我们商议过什么,做过什么吧。”
薛举抓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说道:“不要说了,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王世充,十年前的旧事,重提有什么意思?”
王世充冷笑一声:“哦,那要不要我帮薛兄再回忆一下,飞马山,断魂谷?”
薛举一下子弹了起来,厉声喝道:“王世充,你再敢提一个字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你信不信?”
王世充微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对着薛举轻轻地说道:“我不提往事,那帛书可是还在,薛兄,你若是杀了我,这帛书我保证三天内就会传遍整个金城,最后传到尊夫人手上。”
薛举的眼中先是杀机四射,最后听到“尊夫人”三个字时,身子如同遭遇雷击似的,虎躯一震,向后退了两步,直接瘫坐回了凳子上。
王世充哈哈一笑:“当年你宁可杀沙漫天也舍不得动你老婆,可见你根本就不是个做大事的人,只会被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我当时提醒过你,叫你斩草除根,你不听,现在你跟他夫妻这么多年,她给你生了三个儿子,你更下不了手。还有宗罗喉,当年是沙漫天的头号战将,现在也是你的头马,你想想看这些人知道了你当年做的事情后,会有什么反应。”
薛举捂着耳朵,吼道:“别说了,别说了!”
王世充“嘿嘿”一笑:“薛举,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没做好充分的准备,会来你这里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跟当年的王司马王颁是什么关系,我南征灭陈时就是跟他一起去的,一起在战场上流过血,得过功,他的那个柱国和代州刺史之位是我一手扶上去的,你当年可是在讨伐你岳父的帛书上签字画押过,我要是在这里有什么不测,那道帛书自然会到你老婆和兄弟们的手上,嘿嘿。”
薛举放下了手,恶狠狠地盯着王世充:“姓王的,你他娘的是不是以为有这东西,这辈子就想吃定我了?你该清楚老子是什么个性,逼急了老子,先宰了你,再回家收拾我的婆娘,这些年我也招了不少人,不是非他们不可!”
王世充啧啧地咂了咂嘴巴:“薛举,你还是太不懂人心了,难怪,你只知道暴力,其他的一窍不通。沙漫天的那些人是你起家的老底子,你要是连这些人都除掉了,那些新来的人还会跟着你吗?再说了,你为了赌一口气,跟我这样闹死闹活的,值得吗?杀了我以后,还得接着去杀老婆,杀老部下,可能还得杀儿子,哈哈,我王世充有这么多人陪葬,也算死得其所啦。”
薛举整个人一下子软掉了,有气无力地说道:“王世充,算你狠,你究竟想怎么样,划出个道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