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进转头看到那名将军,微微一愣,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弓箭:“大帅,这隋狗狡猾,别信了他的话。”
来人正是叛军主帅顾子元,他年约四十多,一脸的沉稳,看了一眼王世充,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想要见我,有什么事情,不妨在这里说清楚。”
王世充高声回道:“顾元帅,你觉得这里是可以商议大事的地方吗?两军剑拔弩张,说错一句话或者哪个兄弟手一抖,有可能就会把谈妥的事情搞崩,合适吗?”
顾子元开口道:“你们隋人打仗时奸计百出,我和我的弟兄们都无法相信你们,刚才我的刘兄弟说得对,你若是在这些百姓后面放了伏兵,想趁机突围,我们不是就上当了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原来你们是怕这个。也罢,顾元帅,我现在一个人过来,然后百姓们每次过来五十人,让你们看清楚后面的情况,就这么一座吊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冲出来千军万马吧。”
顾子元看了一眼城头,对着王世充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先让城头的强弩手全部撤下,你们的弓箭手足以用箭雨覆盖城门这一带,我们也不会趁机攻城,不需要射那么远。”
王世充转头对着城楼上高声叫道:“皇甫将军,麻烦你把强弩和弩机都撤下,我们好过去。”
皇甫绩站在城垛上,面沉如水,挥了挥手,隋军的弩手们纷纷离开了城头,而万钧神弩也被搬走,只剩下弓箭手们仍然弯弓搭箭,引而不发。
王世充看到城头的变化,笑了笑,对着顾元进问道:“顾元帅,我们已经表现了足够的诚意了,现在我可以一个人过来了吗?”
刘元进急得叫了起来:“大帅,千万别上隋狗的当啊,趁这机会打进苏州城,杀光城里的隋狗,现在是好机会!”
顾子元二话不说,抬手一马鞭抽到刘元朝的脸上,指着对面的老张头等人吼道:“你瞎了眼么?这些都是我们苏州的父老乡亲,你不管他们死活了?本帅的眼睛没瞎,耳朵也没聋,隋人说什么先听着会死啊!”
刘元朝捂着自己脸上新多出来的一条血痕,狠狠地盯了王世充一眼,郁闷地退下,顾子元转头对着王世充沉声喝道:“对面的隋将,你一个人先走过来,我警告你,别企图耍什么花样!”
王世充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这刘元进是死硬分子,不知道谈判的时候会不会再出来捣乱,而那顾子元看起来倒是有的谈,这就能让自己有发挥的空间。
王世充迈开步子,大步走过了吊桥,顾子元阴沉着脸,挥了挥手,挡在他前面的盾牌兵们纷纷上前,搬开了拒马与鹿砦,王世充一走过去,就被几名军士围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王世充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时候不敢动脖子,那几把钢刀很冷,好象也很锋利,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划破了两道小口子,正在向外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