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到那屋中放着一张十分简陋的木床,床边放着一张小案,在那张床上,竟是躺着一名光头和尚,身上盖着一床已经十分残破的被子,小案之上,则是放着水杯,那和尚背对窗口,咳嗽声正是他发出来。
楚欢皱起眉头,这院落距离前面巍峨的建筑还有些距离,却不知这和尚为何孤零零在这里,而且听他咳嗽的感觉,竟似乎患了重病。
那和尚咳嗽一阵,终于和缓了一些,只是隔了小片刻,便即再次咳嗽起来。
楚欢想了一下,也不多留,转身正要回自己屋子,却瞧见不远处的松林小道上,正有身影往这边过来。
楚欢当机立断,向旁边冲过去,身形如鬼魅,躲在距离最近的一颗金丝菩提树后面,那金丝菩提树的枝干颇粗,显然有许多年头,正好挡住楚欢的身体。
楚欢只担心媚娘那屋子里会发出动静,被人发现,好在那里一片死寂,只是门上的锁挂在那里,只要细看,定能发现被人打开了门锁。
松林之中,一名灰衣和尚拎着一只小篮子正往这边过来,楚欢瞧他步子轻虚,便知道无非是个普通的出家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年纪,经过媚娘那间屋子之时,灰衣和尚竟然是看也没有看一眼,径自到了病和尚的屋子,他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是在观察四周有没有人,确定无人,这才推门进了去,随即将那屋门关上。
楚欢这才闪身到窗根边上,往里面瞅过去,见到那灰衣和尚轻手轻脚放下篮子,那病和尚已经止了咳嗽声,屋内一片寂静。
“信悔师叔……信悔师叔……!”灰衣和尚轻声叫了两声,那床榻上的病和尚才有气无力回道:“是智良啊……!”
他声音听起来颇为苍老,楚欢听二人称呼,心想这病和尚在寺里的辈分似乎不低。
“信悔师叔,本来饭菜一早就送过来,只是你也知道,咱们古水寺要接待贵客,从主持到下面,这阵子都在忙活着这件事情,所以饭菜也就不能及时送过来。”那智良和尚轻声道:“今天一大早,贵客已经到了寺庙,上午拜佛,这一下午还要听主持讲经……贵客在内室,主持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敬,全寺上下都已经聚集在大雄宝殿诵经祈福……!”
楚欢从窗子缝隙瞧过去,只见到那病和尚强撑着坐起来,灰衣和尚智良则是站在一旁。
“辛苦你了……!”病和尚声音听起来就十分虚弱,楚欢此时依稀看到,那病和尚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似乎是缠绵病榻许久。
智良和尚叹道:“信悔师叔,都是如今这个样子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病和尚一阵咳嗽之后,采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