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向琳琅主动请缨,要来衙门里打点,却也是真的希望做些事儿,只要自己在这次危难之中立下功劳,也就不用担心琳琅将自己赶出和盛泉,甚至于自己这个坊主的位置还有可能保住。
他在厅中没有等候太久,胡知县便已经咳嗽着进了来,梁坊主急忙迎上前去,躬身道:“大人,小的是和盛泉梁步全,这个时候惊扰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胡知县坐了下去,咳嗽两声,道:“本官知道你为何而来,不过你也不用多费心,回去和你们大东家说一声,本官为人处世,讲的是公正廉明,绝不会贪赃枉法。”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赵宝的尸体如今就在衙门的尸房里面,仵作已经验过尸首,却是被击中头颅而死,证据确凿,楚欢杀人那也是无法辩解的事实了!”
梁坊主上前几步,瞧见左右无人,靠上前,从袖里取出银钞塞过去,赔笑道:“大人的清名,无人不知。但是当时情势紧张,楚欢也有可能是失手杀人,而不是有意杀人,这是非还要请大人多多彻查。”
胡知县瞥了那几张银钞,也不过二百两银子,面不改色,也不接银钞,淡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向本官行贿不成?”显出怒色道:“本官岂是那种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之人?本官已经说过,本案要公正处理,绝不徇私枉法!”他脸上一副大义凛然之色,显得有些痛心疾首。
梁坊主只是赔笑,又从袖中取了几张银钞,笑着低声道:“大人,我们大东家已经吩咐下来,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保住楚欢……一切还要劳烦大人!”
胡知县瞧那银钞已经有四五百两,喉头动了动,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弹了弹,梁坊主却也是深谙此道之人,将那几张银钞放在旁边的茶案上,刚刚放下,胡知县就已经放下手里的茶杯,正压在那银钞之上,咳嗽道:“这样吧,本官办案,素来小心谨慎,虽然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身,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个案子,本官不会匆忙定案,回头本官再安排人重新检验尸体,总要认证物证俱全方可定案的……!”
梁坊主堆笑道:“那一切就有劳大人了!”
胡知县微微颔首,露出几分笑意,道:“你们大东家还真是仁义,为了一个小小的伙计可以不惜金银……是了,你们大东家当真说过那句话?”
梁坊主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胡知县淡淡道:“你们大东家当真说过,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保住楚欢?”
“这……!”梁坊主一时之间也摸不透胡知县这句话里有没有陷阱,想了想,微拉长声音,最后还是点头道:“大东家确实如此交代!”
“哦?”胡知县颔首道:“本官知道你与大东家是亲戚关系,是大东家的姑父,对吧?”
梁坊主忙点头道:“是是!”
“如果是你遇上这官司,你们大东家如此费心,本官倒是能理解。”胡知县抚须道:“可是此番只是你们和盛泉的一个小伙计,你们大东家却也要如此不费重金……你告诉本官,这楚欢与你们大东家是和关系?他们……难不成也是亲戚?”
“绝对不是!”梁坊主十分肯定道:“大人,其实您不知道,我们大东家外冷内热,心肠是极好的。这次楚欢杀人,归其缘由,也是为和盛泉出头,如今楚欢犯了人命官司,大东家心里自然会过意不去,花些银子想要打点一番,保住楚欢……这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