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这些,还有遥远的河中葡萄酒,甘肃,别失八里,撒马尔罕的香豆,孜然,胡椒这些香料,丝绸,地毯,这里的丐帮不仅有本土丐帮势力,还有极其遥远的,在西方诸国流浪的吉普赛人,他们多扮做巫蛊,以坑蒙拐骗偷盗为生,四处流浪,和丐帮虽说山川异域,但手段异曲同工。
丐帮的总坛,除了堆积着大量的粮食外,就是他们拐来的各种“花子”,丐帮的乞丐不仅拐小孩,也和货脚郎合作“拍婆子”,此行当是走街串巷的货脚郎专用一种迷药,趁着女子在挑选货物时拍打口鼻,将女子迷晕,最后带去偷偷卖掉,拍婆子最好卖的地方就是草原,此地的许多蒙古大根脚贵族喜欢南方女人,且草原人烟稀少,男多女少。
祠堂的房间早已破败,甚至神龛都不知所踪,里面用绳索捆着一些小孩子,将他们用木栅栏关起来,犹如猪狗,他们身上的干净服饰早就被抢走了,这些孩子眼神还能看到神采,都是惊惧地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儿。
一边,几个花衣弟子,正拿着砖块儿敲打一个孩子的手脚,将他膝盖敲碎,陈四九眼睁睁看着,刚出口唤道:“不要!”
那孩子的膝盖已被敲碎,痛的面色发白,蜷缩成一团儿咬着舌头打抽抽,周围的丐帮花衣弟子却笑呵呵地笑骂:“小子,成了天残地缺,日后你好吃食,讨的吃食你吃第一口,你小子有福了!”
“忍一忍,俺们把你手再敲断就好了。”
陈四九咬着脸颊咬肌,心中恨极,见那孩子一脸痛苦,心知这孩子恐怕是活不了了,他扭头看向胖长老王四,却见王四嘴角带着坏笑,周围几个丐帮的净衣弟子,花衣弟子,全都手持棍棒刀刃,缓缓靠近。
胖长老王四笑道:“小子,酒肉就别吃了,你这一身皮囊倒是不错,说吧,身上有多少银钱,自个儿交出来,爷们儿给你一个痛快!”
“咱丐帮的总坛你都敢闯,你怕是活腻歪了!”
陈四九右手捏住手中陌刀刀柄,冷声道:“这样不好吧,不吃一顿酒肉再上路?”
胖长老王四满脸贪婪:“吃什么酒肉,小道士少装蒜,快把你银钱拿出来!”
陈四九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眸子渐渐冷厉,道:“那好吧,道爷就随你所愿!”
右手一抖,陌刀上的布帛哗地一声抖落,胖长老王四只觉眼前亮光一闪,一道白光闪过,眼瞳渐渐放大,就再也没有意识。
陈司机转过身,看向全都吓傻了的丐帮众弟子,脸上带着一丝痛楚,落寞地道:“二师傅,你说的对,打天下不可心软,既要有菩萨心肠,也要有雷霆手段。”
面色狰狞,陈四九首先看向先前敲碎小孩膝盖的那几个叫花子,冷笑道:“先送你们上路!”
……
小半个时辰之后。
东摸西拐,打听到丐帮在此地总坛所在的朱重八和彭莹玉到了这里,推开门一看,瞬间傻眼。
满地的尸首,尸籍累累。
所有的丐帮弟子,尤其是净衣弟子和花衣弟子,全都被斩杀,尸首惨不忍睹,唐朝时香积寺一战,李嗣业率安西军陌刀队大战安禄山叛军,手中陌刀过处人马俱碎,此刻看到的场景也不逞多让。
残肢断骸遍地,尸体肠肚流落一地。
陈四九右手举着陌刀,浑身浴血,脸颊上也溅着鲜血,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你们来了。”
他低声道。
朱重八吞了口口水,先晃了晃脑袋,将发愣的彭莹玉拉进屋来,关上了门,随后又道:“大师兄,咱带来了酒肉,酒里加足了蒙汗药,谁成想你竟先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