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李光弼发动攻城战,午后开始攻击,久攻未下。到了晚上。李光弼试图发动夜袭,被守城兵马预知,于城下纵火烧兵,死伤无数。李光弼不得不下令收兵。然而王源却趁机出城决战,李光弼仓促应战,为神策军所破,士兵发生大溃逃,就此一溃千里。”郑秋山沉声道。
“你是说……全军覆没?”李瑁瞪着郑秋山道。
“陛下……恐怕正是如此。三十万兵马,逃回的不足三万。其余尽皆覆灭。”郑秋山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来。
“啊!”李瑁大声的咆哮起来,手臂在桌上猛力挥动,将桌上的烛台,纸笔,地图,砚台,茶盅全部挥起,乒乒乓乓洒落一地。
“这个蠢材,三十万大军啊,朕的三十万大军啊,就这么轻易的败了?而且是全军覆没?他信誓旦旦的跟朕保证,这一次要击败神策军主力,要活捉王源献给朕,他就是这么击败王源的?这个蠢材,他坏了朕的大事啊。”李瑁捶胸大吼,仰天大叫。
黄安和宫女们吓得忙跪倒在地,黄安连声道:“陛下息怒,保重圣体啊,陛下息怒。”
李瑁剧烈的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喘息着。
郑秋山沉声道:“陛下,臣早就跟您说过,这李光弼好大喜功,纸上谈兵,不堪大用。陛下还训斥了臣一番。臣知道他对陛下有功,陛下念及他的功劳对他宠信有加。但其人才能有限,根本不是独当一面之人。现在好了,果然坏了大事了。”
李瑁怒道:“现在说这个有何用?李光弼他死了没有?”
“带着三万残兵逃到金州了。他倒是不舍得舍身成仁。”郑秋山冷声道。
“这个混账,朕要杀了他,这个蠢材。朕之前不是跟他商议了,要他最好是能牵制住王源。他自己也说,王源不好对付,无万全把握,他只会围而不攻牵制住王源的十万主力,给朕和你的兵马创造进军成都的机会。现在可好,三天没到,他便进攻了,他说的话是放屁么?脑子是进水了么?”
“陛下,臣知道的情形是,他在城下三日,被王源骚扰三日。不但损失了三万兵马,连后勤的山道都被王源的人给堵塞了。营寨还出了哗变的将领,将营中粮草物资烧了大半。他应该是已经耗不下去了,所以才铤而走险的。”
“什么?三天时间,被王源杀了三万兵马,粮草物资被烧,后勤的通道都被堵了?呵呵呵,李光弼可真有本事,真有本事啊。”李瑁怒极反笑,呵呵冷笑起来。
“他这个人,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总以为自己最厉害,不肯服输。本来这种情形之下,他便是退军又当如何?也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但他就是要冒险。臣以为,李光弼就是好大喜功,他生恐臣和陛下先拿了成都,所以为了抢先拿下成都,他便不惜在已经被动的情形下动手,这才招致如此大祸。陛下,此人……”
“住口!”李瑁怒喝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朕要听的是这些么?”
“……臣该死,臣不说了。陛下自有圣断。”郑秋山赶忙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