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颗铁球,将圆形阵轰开一道血肉的缺口。漫天血肉迸裂纷飞,缺口后方,一串串的士兵如割麦子一般的倒下,形成一条血肉的通道。通道宽度,足足四十余步。
“杀!”柳钧终于能用尽丹田之气喊出了这一声。他的白马一瞬间窜出数丈。身后一万余骑兵发出震天的怒吼,催动马匹冲了出去。拉了半截的屎终于又能重新清仓了,众人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敌军士兵试图迅速弥合缺口,两侧的盾枪手不顾惊骇踩着血肉聚拢而来,阵型迅速弥合。然而在剩下最后十几步的距离的时候,快如闪电的柳钧已经一马当先冲入了缺口之中。他的身后,源源不断的骑兵像是一柄尖刀插入了阵型之中,牢牢的将缺口楔住,并且不断的扩大。就像是一座大坝开了口,洪水不断的将豁口扩张,最终大坝崩塌,无可拦阻。
一座圆阵中兵马两万,看上去人数不少。但在骑兵的铁蹄下,崩溃便是一瞬间的事情。当骑兵么冲开豁口之后,本就已经惊魂的敌军们一哄而散,几乎无人敢于搏杀。柳钧的骑兵如入无人,肆无忌惮的践踏着,屠杀着这群惊慌而逃的羔羊。
“轰轰轰轰!”
虎蹲炮的怒吼声再次响起,调转了炮口的虎蹲炮此次的目标是靠北的圆阵。这一次距离较远,相聚足有里许。但铁球弹还是很好的完成了破开对手盾墙和枪阵的目标。只是这一次每一发炮弹只穿透了五六名士兵的身体,距离远,重力的作用下,也让虎蹲炮的七八发炮弹放了空,落在了阵前数十步外。
但这不妨碍骑兵的进攻。这一次骑兵提前数息发动了冲锋,跑声响起时骑兵们已经冲到了阵前的百步之外。对方稍小的阵型豁口更没有机会加以弥合。千军万马如泥石流一般涌入阵中,开始了无情的屠杀。
最前方的两座圆阵就此溃败,四万多兵马开始了他们的逃命之旅。不识相的还往后方的圆阵处逃,而骑兵的追杀方向正是后方。聪明的便丢了兵刃举手投降,还有的便朝南北方向的黑暗的山岭之中逃窜。四万兵马分崩离析,连同阵型一起崩溃。
从未有一场战事如这般的一边倒。骑兵们冲进去之后便像是捅了马蜂窝。炸了锅般的士兵们根本不抵抗,直接便逃。搞得神策军骑兵们杀的都不好意思了。最后他们只能有选择的杀。
凡是往后方敌阵中逃的,被视为是还想反抗,杀之。
凡是手里还攥着兵刃不放的,被视为还想杀人,杀之。
凡是身上盔甲齐整的,被视为是敌军中的骨干分子,杀之。
这种理由虽然牵强,但既然冲进来了,不让陌刀沾血,又怎能算是一次成功的战斗。
半个时辰内,四万敌军,死伤七八千,逃走一万多,俘虏一万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自至始终,后方的李光弼都没下令派兵来增援,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无论自己如何挣扎,如何的绞尽脑汁想办法,在王源面前,他都无法战胜对方。圆阵无效,对方即将一个个的吞过来,再死守着圆阵,又能如何?
摆在面前的其实只有两条路。全军压上或者立刻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