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坐在一旁喝茶的王昌龄忙摆手道:“你二人打趣,可莫捎上在下。在下也紧张的要命,只是我没说出来罢了。若不是有你们二位撑着,我可不敢动手。”
王源转向王昌龄拱手笑道:“昌龄兄,咱们见过面,你还记得么?”
王昌龄躬身还礼道:“王大帅,在下怎会不记得。天宝四年二月初二,梨花诗会之上,王大帅一首登楼歌惊艳天下。王某不才,忝居座上,亲眼目睹呢。”
王源呵呵笑道:“昌龄兄记性甚好,我对昌龄兄的印象也很深。只是当时我乃一介布衣,也没机会和昌龄兄攀谈。却没想到,你我竟然在这种情形下相逢。更没想到昌龄兄居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但是文坛翘楚,而且是铁血男儿。”
王昌龄呵呵笑道:“王大帅,要说没想到,该是王某人没想到才是。短短七八年,您从当初一介布衣出身,如今竟已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天下何人不知王大帅之名?王大帅之经历才是让人难以置信呢。”
王源哈哈笑道:“罢了罢了,咱们也不必互相的吹捧了,能够和昌龄兄相逢,我非常的高兴。即便不是因为此次战事相聚,我也非常的高兴。因为当年参与诗会之人,活着的已经没几个了。能见到一个故人也颇不容易。”
王昌龄愣了愣,点头道:“是啊,确实在世的不多了。李林甫李适之两位相国早已过世。王摩诘前年没了。李北海也早就没了。还有颜真卿,高适……这么算算,确实在世的没几个了。哎,这才几年光景,怎地便有如此大的变故。”
王源微笑道:“是啊,几年光景,倒像是过了几十年一般。不但故人凋零,连天下都变了。沧海变桑田,巨变弹指间。”
“天下都变了!”王昌龄看着王源重复了一句。
王源笑道:“不提了,提来伤感。不过有一位还在,你应该也认识。杜甫,你还记得他么?”
王昌龄忙道:“怎么不记得?不是听说他去幽州谋职,安禄山叛乱之际不见了他踪迹了么?”
王源哈哈笑道:“他已经在成都好几年了。现在在成都担任司农主薄。这是他自己选的职位,他说这很适合他。他现在每日和百姓打成一片。带着百姓开开荒山,修修沟渠,打造农具,悠闲的很呢。哦对了,我将城南浣花溪旁的一处地方赠给了他,他搭了三间草庐,取名草堂,圈了个小院子,和妻儿住在城外。倒也悠闲自得的很。他若知道你来,定高兴的很呢。”
王昌龄呵呵笑道:“他倒是知道享受。做什么官不好,偏去做司农官。我一定要去拜访他。不知道他最近有什么佳作。烽火连天,消息不通,最近这几年,我在江宁便如聋子瞎子一般。无人交流诗文,也不知文坛之事,可急死我了。”
王源笑道:“看来昌龄兄还是文士本色,离不开诗文之事啊。杜兄倒是写了不少好诗文,便是在逃往成都的路上,杜兄也写了好几篇长诗。三吏三别皆为千古名篇,读之让人潸然。”
王昌龄喜道:“那可要拜读了,未知相国可有他的诗集?我想拜读一番。还有,相国最近可有新作?我更想拜读一番。”
王源道:“我这是率军打仗,可没带什么诗集。我自己这几年也是江郎才尽,没写出什么好诗来。不过昌龄兄最近的大作我倒是拜读了不少,这几年昌龄兄倒是高产呢。”
王昌龄喜道:“相国读过我的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