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鹏举忙转身答道:“是啊,崔家老爷子崔道远的长孙女,闺名叫崔若瑂,是崔家家主崔道远的长子之女,被崔道远视为掌上明珠。崔家的生意和各项事务都是她在打理处置。小小年纪,比男子还要精明厉害呢。”
王源点头摆手,马鹏举拱手而去。
王源到了拴马的地方牵了马匹快步行往码头上去。来到码头上,但见几名崔家护院正抬着从竹棚之中搬出的茶几物事等物上船。王源抬脚便要往一条靠近码头大船上去,却见船头一名艄公摆手叫道:“王校尉是么?我家大小姐请王校尉上后面的那条船。”
王源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南边数十步外的码头边靠着一艘精美的楼船,虽然船只不大,但这船明显比这些运粮的大船豪华华美了不知多少倍。那搬着茶几桌案等物的护院们也正朝那艘船上行去。
王源忙牵马行去,沿着颤颠颠的跳板走上了那艘船的船头,有护院上前来牵走马匹。王源整了整衣衫,往船中的船舱中行去,但见雕花落地木门之外,那双寰小婢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王校尉,我家小姐请你进厅说话。”
王源拱手道谢,迈步进了船楼大厅。船厅中空无一人,阳光从一侧的落地彩花雕窗的镂空之处射进来,在船厅的地上投下斑驳明暗的影子。阳光照射之下,船厅中显得明亮干净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之气。
“王校尉请坐,这是新沏的茶水,王校尉请随便用。”双寰小婢小怜跟随王源进来,笑嘻嘻说着。
王源拱手道谢,那婢女小怜径自从厅旁的帘幕后消失,显然这船厅的另一侧别有天地。王源百无聊赖的四下里看了几眼,船厅中倒也没什么好的摆设,王源倒也明白,这毕竟是一条船,行船颠簸,也摆不了什么名贵瓷器,古董花盆什么的点缀。喝了几口茶水,王源走到红木案几旁,伸手翻看摆在桌案上的一本线装书。
那是一本《商训》。王源想起了马县令的话,码头上竹棚中的那位崔家大小姐崔若瑂是崔家家主崔道远的长孙女,崔家的家族生意以及门中一般事务都是她在掌管。看这女子看的书本,便可得到印证。确实是在时刻钻研商道。
王源随手翻了几页,忽听一个美好的声音在厅中响起:“王校尉,怎么不坐下喝茶?”
王源忙抬头看去,但见那名叫崔若瑂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船厅之中。厅中光线明亮,此刻王源看的更是真切。眼前这崔家大小姐的容貌当真美貌绝伦,明亮的光线照耀下,更显得肤白如玉,无一丝一毫的瑕疵。此刻她长身玉立,披着紫红滚金边的尾地丝绒披风,更显得雍容华美,气质不凡。
“哦,崔小姐,在下有礼了。茶我已喝了,多谢招待。”王源拱手笑道。
崔若瑂的目光落到了案上被王源翻来的书本上,缓步而来,伸手将那本《商训》拿了起来,微笑道:“王校尉见笑了,这是我平日有暇随便翻看的书本。王校尉定觉得很是无趣吧。”
王源摇头道:“我并不这样认为。这本《商训》是春秋时的巨贾陶朱公的心血之作,于商道一门有精辟的见解。据说已经失传了,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本。”
崔若瑂睁大美目诧异道:“哦?想不到王校尉居然对商道也有见识?想你们这样的人不是应该看兵法作战之类的书籍么?”
王源笑道:“小姐说的是,我们这些行伍之人,是该熟读兵法的。不过世间万物其理相通,不该画地为牢各自禁锢。商道兵道乃至其他诸方面都时触类旁通相互关联的。小姐当知这位写《商训》的陶朱公的原名叫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