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边似乎有一阵闷雷滚过,城门洞中的一名士兵被惊醒,擦着口水朝亮的刺眼的天空中张望。但见天空中青天白日万里无云,哪有半点像是要打雷下雨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哎,你们听到了么?像是在打雷,但天上又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奇怪了。难道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轰隆隆的闷响。”那士兵扭头诧异问道。
几名打着瞌睡的士兵也惊醒了过来,他们也听到了沉闷的雷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大,连地面都似乎有些抖动了起来。
“他娘的,怎么回事?地震了么?”一名士兵骂道。
“上城头瞧瞧去,好像是西边传来的声响。太行山的山头崩塌了么?否则怎么有这么大动静。”另一名士兵脑洞不小,咂嘴道。
这话提醒了几人,两名士兵飞快从后方的台阶登上城头,当他们从城墙上方探出头去,以手遮阳眺望那闷雷般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时,他们顿时傻了眼。
但见远处,黄尘滚滚而起,像是一场暴雨席卷而来。然而,那却不是天上的乌云,而是从地面上升腾的尘土。在尘土下方,无数黑的小点在飞速的移动,黑点从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不能直视。他们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那是一群正迅速朝城门飞驰而来的骑兵。
“了不得,好像是骑兵?好像应该大概不是我们的人。你觉得呢?”
“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兵马,是从太行山方向窜出来的,必是敌军。”
两人三言两语便弄清楚的状况,然后异口同声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敌袭,敌袭!”
……
相州治所邺城城头上,随着两名守城士兵的喊叫声响起,城头上下顿时炸了锅一般乱做一团。闻听敌军来袭,守城门的小头目忙带着人爬上城墙上方,一眼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黑压压的骑兵,他都快吓得尿裤子了。
“快拉起吊桥,快关城门。”小头目的声音因为惊慌和恐惧都尖利的破了音。
七八名士兵忙冲到城门上方,手忙脚乱的去搅动吊桥的绳索,下方城门洞中,十几名士兵冲到城门口开始推动沉重的城门缓缓关闭。
蹄声隆隆,烟尘滚滚,无数骑兵越来越近,距离城门已经不足里许。城门上的守军疯狂的搅动绞盘,将吊桥拉起了离地一丈多高,下方的城门也关上了一扇。城楼上的小头目心中松了一口气,吊桥已经拉起这么高,断绝了通向城门的通道,这些骑兵是没法能直接冲进城中了。只要关上城门拉起吊桥,他们便只能望城兴叹,不久后军营之中援军赶到,便可以从容御敌了。
小头目大声的催促着士兵快速绞动吊桥绞盘,一边朝蜂拥而来的敌军骑兵的阵型看去。突然他看到了一匹黑马正如闪电一般沿着城门口的官道飞驰而来。这黑马甩出其他的骑兵数百步,其余的骑兵距离城墙还在里许之外,而这匹黑马已经距离城门不足两百步了。但见那匹黑马上坐着两个人,前面一人穿着金盔金甲,在阳光下耀眼夺目,而他的身后坐着一个身材娇小之人。若不是自己眼力好,几乎都忽视了这个人,因为他身前的那个穿黄金盔甲的家伙太过吸引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