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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海失望叫道:“没用,草他娘的。”

话音未落,但见中弩箭之处,盾牌通道似乎塌陷了下去一大片,像是屋顶的瓦片被抽了椽子一般。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正常。

“谁说没用,有用的很。下方的持盾士兵经受不住这次冲击,怕是已经晕倒吐血了。外表有坚盾守护,但下边可是人举着的。来人,集中伏远弩攒射一处,必能建功。”

王源大声喝令着,刘德海忙下令士兵将伏远弩集中,昆仑奴轮着大铁锤一顿狂敲,将城墙边缘的垛口敲打的光秃秃的,露出十余丈长的一段缺口来。下边一堆躲在城下的叛军莫名的中枪,被落下的青石砸的惨叫连声。柳钧命人探头将他们射杀干净。

八架伏远弩一字排开在缺口处,士兵们动作麻利的绞动劲弦安上弩箭,然后将八架伏远弩的目标定在护城河中那道通道的中间的盾牌阵上。

随着一声号令,八名操作手同时拉开机簧,八只铁弩带着隐隐风雷之声激射而出。城下传来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这一回冒出的火星清晰可见。八只弩箭同时射中了四片盾牌的交叠之处,同样的弹起在空中滑行老远落在地上,但这一回效果大大不同。

被射中的那张盾牌凹陷下去,然后周围的几十张盾牌同时塌陷,就像一座房子的屋顶坍塌了下去。乒乒乓乓一阵混乱,几十名撑着盾牌的士兵翻滚在地,露出了在通道内惊愕上往的冲向城下的叛军士兵。就好像藏在洞里的老鼠被人掀开了窝顶的盖子一般,突然暴露在阳光之下,这些家伙都愣住了。

“放箭!”王源厉声喝道,话音未落,一支箭从身边射出,正中死命撑着不倒,嘴角流血的一名叛军士兵的咽喉。那士兵翻身倒地,连带着他身旁又是一片的盾牌阵的坍塌。

在这只箭之后,才是王源身边亲卫们的密集箭雨,将暴露在外的上百名士兵尽数射杀。

“好箭法。”王源赞道。

“那是当然。”阿萝的声音在旁响起,王源对穿着一身盔甲,英姿勃发的阿萝公主报以赞许的目光。转过头来时,刘德海已经下令伏远弩开始了第二轮的攒射。片刻后,又是一片盾牌阵的倒塌,而这一次不待下令,弓箭手在盾牌阵塌陷的瞬间便放箭乱射,那些士兵刚刚暴露在阳光下,便立刻被弓箭的乌云所笼罩。

叛军士兵拼命的想维持通道的通畅,想将盾牌阵再联结起来。然而神策军岂会给他们机会。随着伏远弩的不断集中攒射,位于护城河上通道上的盾阵被射的七零八落。

伏远弩的弩箭的铁制箭头其实是其中的关键,虽然看上去并没有贯穿盾阵,但正是这铁箭头以极快的速度撞击在盾牌上,冲击力和振动力足以让下方撑着盾牌的士兵无法支撑。而且铁与铁的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响也是其中的关键,就像在大铁钟中罩着几个人,而外边的人用大铁锤敲钟一般,里边的声响绝对会让人受伤。不少叛军盾兵和在下边奔行的士兵便是被这轰然的巨响震的耳鼻出血,甚至失去了行动力的。

总之,王源这一手绝对是歪打正着,他本是想用伏远弩的强大冲击力破盾,却没想到,盾没破,冲击力和噪音却让下边的叛军士兵无法忍受,纷纷立足不稳而倒下。

很快,护城河上的整条通道便被摧毁,弓箭手的箭雨无情的覆盖了那片地域,将那些暴露在外的士兵射杀。后方的盾兵想延伸向前继续将通道延伸至护城河对岸,但伏远弩的凶狠射击让他们望而却步。一会儿工夫,刘德海已经聚集了三十多架伏远弩在城墙上方。铁弩箭像是一发发炮弹一般从城头带着巨大的风雷声射下。要知道伏远弩的射程可达四百步,也就是说,整条通道其实都在伏远弩的攻击射程之内。攒射而至的巨大弩箭将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盾阵射的七零八落。在城头弓箭手的箭雨瓢泼而下,封锁了大片的地域,让那些意图猛冲攻城的士兵根本无法通过,除非是冒着巨大的伤亡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