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钧嘻嘻一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这也是跟着义父学的。”
王源怔怔无语,众将轰然大笑。
众人正谈笑风生,谭平再次归来禀报南诏使者已经带到门外,王源忙整衣端坐,众将也都收敛起来,人人神色漠然,一副牛鬼蛇神之态。但见厅门外,一名身着唐装长袍的黑须中年人正缓步拾级而上。这中年人穿着唐装,脸上也无纹面,举手投足倒也儒雅大方,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惊慌之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气度倒也不凡。
“受南诏国国主和南诏国洱海公主之遣,南诏国翰林院学士周德安前来拜见大唐剑南节度副使王源及各位将军。在下有礼了!”那中年男子拱手行礼,一开口竟然是一口字正腔圆的长安京腔,言语温和动听,不卑不亢。
“见我剑南军王副帅,为何不跪?”魏光中沉声喝道。
周德安负手道:“本人上跪天、下跪地、中跪君王和父母。除此之外见到谁都只作揖不跪拜。并非对王副帅不敬,就算见到南诏国的王宫大臣,本人也是不跪的。”
“放肆,见了我家大帅便必须要跪,否则便是不敬,不敬我家大帅,我便要请你吃苦头。”刘德海怒目喝道。
周德安微微一笑,对着刘德海道:“这位将军说话好没道理,跪拜便是尊敬么?我可以跪拜王副帅,但我若跪拜在地,心里骂着王副帅,那是敬还是不敬呢?这位将军是要我跪着心里骂王副帅,还是站着心里赞扬王副帅呢?”
“你……”刘德海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周德安的诘问。
王源哈哈笑道:“刘将军,你是辩不过他的,退下吧。周学士言辞犀利,倒是个辩才呢。”
周德安拱手道:“多谢副帅夸赞,本人可不是狡辩,本人说的是道理。”
王源微笑道:“你是唐人姓名,看你仪态言语口音,应该不是蛮族之人吧。”
周德安道:“在下籍贯大唐长安万年县人。”
王源呵呵笑道:“这么说咱们倒是地地道道的老乡了。你是大唐人,怎地来了南诏国当了什么翰林院学士了?”
周德安微笑道:“王副帅,这还用问么?何处可安身,我便在何处。满腹才学只卖给识货之人。”
李宓插言道:“你是唐人,却来南诏为官,这岂非是背叛大唐对大唐不忠?你的气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