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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原来副帅根本就没当回事,这想法可是危险的很。李宓皱眉道:“副帅,当日泸水之战时我剑南军可也是装备兵力全面领先的。遭遇伏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源笑道:“当日是鲜于大帅领军,现在领军的可不是他。当日他遇到伏击第一个念头是撤退,你们认为我会下达撤退的命令么?或者说,你们谁会遇到伏击便赶忙逃跑?当日南诏蛮兵用毒瘴吓阻我大军,现在毒瘴对我们还有用么?当日有嶲州之战歼灭四万之敌的威势么?”

众将不敢出声,副帅这些言论以及涉及鲜于仲通,虽然鲜于仲通确实在领军上乏善可陈,但没人敢公开说这样的话,王副帅可真是霸气的紧。

“诸位,有句话你们记着。战略上要藐视对手,战术上要重视对手。我在嶲州为了此次进军准备了半个月时间的时间,那是我对南诏蛮兵的攻击手段的尊重,但这不代表我们会畏惧他们。有畏敌之念,便已经输了一半。做好该做的准备,一切以我为主,这才是我们要做的。所以,明日大军正常开拔,保持好阵型,做好一切应对准备,那阁罗凤聪明的便在泸水渡河之际出来伏击,那时他才有机会,否则他毫无机会。”

第423章 渡河

次日大军开拔,数万剑南兵马在狭窄的山谷之间蜿蜒前行,队伍长达数里。两侧高山密林郁郁葱葱,山巅云雾缭绕朦朦胧胧更是给人以一种压抑感。深邃的林木间总像是有奇怪的身影在移动,又像是有幽暗的眼神在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大军的行动,监视着大军的行为一般。

宋建功李宓等人其实心都悬在半空之中,若是真的在这样的地形遭受伏击,那可真是棘手的很。副帅虽然毫无畏惧,但昨日之言在这些久经战阵的将军而耳中还是稍显狂傲。南诏兵马若是那般的脆弱的话,他们也不敢攻下姚州与大唐为敌,更不敢在泸水埋伏近八万人的剑南大军了。阁罗凤可不是吓大的。

王源骑着马走在大军中间,周围是柳钧的昆仑营的大黑奴以及赵青率领的部分亲卫兵马护卫着。他的脸色很是平静,因为他知道两侧的山林里只有小股的蛮兵哨探,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进攻。因为早在大军从会川出征之前,王源便按照鸡鸣山谷中那次的经验,请公孙兰提前来到泸水北岸的山地侦查阁罗凤大军的动向。

以公孙兰的身手出没于山林间自然是轻松愉快,将阁罗凤派到泸水北岸山林间用来吓阻的小股蛮兵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正因如此,王源才敢于说那些假大空的话,王源就是要利用这种事前掌握的讯息进一步让剑南的将领们感受到自己的英明决断算无遗策。说起来有些可耻,但王源深知在这年头是需要个人崇拜的,所以除了公孙兰外,谁也不知道内情。

不知内情的剑南军将士们提心吊胆的走完了泸水北岸的二十里古道,终于前军禀报听到了滔滔水声,王源立刻带着众将赶往前方,站在十几丈高的山崖上往下看去,但见一条莽莽大河在山崖底部滚滚而过,就像一柄利刃将脚下的谷地一切两半。而对岸也是壁立数十丈的悬崖,通向姚州的道路在这里被一分为二。一条倾斜的羊肠小道一直通向崖下,通到下方的奔腾的河滩边。

“副帅,这便是泸水了,两侧山梁宽度在三十余丈,原先有索道栈桥连接,姚州失守之后,索道栈桥被南诏蛮兵烧毁,现在无法渡河了。”策马立在王源身边的宋建功介绍道。

王源点头道:“这个位置是否便是泸水之战遇袭的位置?”

宋建功道:“正是,副帅瞧两边的山林,蛮兵藏在林间根本就看不见,他们摸到近前我们在知晓。这帮蛮子赤身裸体披着草木等物,当时天色昏暗,我大军忙着渡河。他们摸到近前便投掷出毒瘴,顿时这片河岸中全是毒瘴,数千兵马都死在这里。毒瘴迟迟不散,鲜于大帅随即下令撤退。可惜了先渡河过去的两万多兄弟,在河对岸被全部击杀了。”

王源听他叙述当日的情形,眼睛看着周围的地势,确实够凶险的。两侧的山林蔓延到谷地百余步之处,蛮兵们可以借山林的掩护逼近百余步之内,这是极其危险的。遥想当时战事突发,毒烟弥漫之时,能想象出当时鲜于仲通和众将的恐慌。

“当时你们用何种手段渡河的?”

“索道栈桥被毁,大帅出兵之时便命剑南道各都督府准备了一千艘船只随军抵达这里。之后便凿宽通向崖下的道路,将木船运往下方河滩之中,将士们便是坐着船渡河的。一直渡了一天一夜,才过去两万八千人,而蛮兵就是那时候开始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