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道:“你拒绝他了?”
“没有,我只是说要商议商议。”
王源道:“满足他便是,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都满足他。现在不可得罪他们。”
杨国忠点头道:“本相现在知道他这么做的缘由,自然不会去得罪他。但是我担心的是,李林甫王鉷他们恐怕也知道此事,若是李林甫知道战事失利,却为何引而不发呢?”
王源道:“边镇节度都知道了,怎能奢望李林甫他们一无所知。但他们的目的是要让左相下台的,可不会像王忠嗣他们用些小恩小惠便可堵住嘴巴。所以,战事不结束,他们绝不会跳出来弹劾左相,他们只会严密关注战事的发展。一旦觉得战事不可逆转,整个讨伐之战已经成了定局,他们便不会再容左相的隐瞒战事消息,会将此事上奏陛下。到时候左相也不得不承认讨伐南诏国已经失败,而且还有隐瞒不报欺骗陛下之罪,左相麻烦就大了。”
杨国忠叹道:“你这么一说,我便豁然开朗了。但现在这个烂摊子该怎么办?我却毫无头绪。”
王源想了想道:“当务之急是赶紧让战事有所转机,我不知具体战事如何。”
杨国忠对鲜于仲通道:“还不说一说战事情形?”
鲜于仲通忙道:“是,是。这个……姚州和安宁失手之后,阁罗凤曾派使者来见我求和,说只要我罢兵的话,便将姚州和安宁交还给我大唐重置。我没有应允,率大军直取安宁姚州,却不料在泸水遭伏兵,这才大败。不得已率兵退守曲州一带。”
王源打断他的话皱眉道:“阁罗凤交还姚州和安宁?你为何没有应允?这可真是叫人奇怪。”
鲜于仲通看了杨国忠一眼,杨国忠咂嘴道:“是我不准的,阁罗凤的意图是献城求和,但我的目标是讨伐南诏。他拿我大唐姚州和安宁为筹码,这如何能应允?再说张虔陀都被他们杀了,这笔账怎么算?所以我没有答应,命鲜于仲通率兵猛攻的。”
王源无语,杨国忠的脑子真是坏了,无论如何,被人愿意归还城池,哪有不要之理?这赌气也赌的没有道理。结果耍威风还被人埋伏了,导致大败而回,这也太冤了。蠢人办蠢事,不可理喻。
“现在剑南还有多少兵马?曲州一带可防御的住?”
“尚有四万六千兵马,防御是能防御的住的,只是进攻的话兵力不足了。”鲜于仲通道。
王源道:“近五万兵力居然还说兵力不足?那南诏国也不过是五万兵马罢了。”
鲜于仲通道:“王侍郎你不知道,南蛮子狡猾的很,别看他们没什么像样的盔甲兵刃,但是一个个狡如猿猴一般,过山林如履平地。加之西南之地山高林密,天气酷热难耐,而且几乎每天的都下雨。我剑南兵几乎一半水土难服,打起仗来有气无力,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