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正色道:“三姐,这个王源可同你的那些少年郎不同,你千万莫要招惹他,免得节外生枝。我们现在要合力推荐他入宫,让他成为我杨家的帮手,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虢国夫人吃吃笑道:“瞧你紧张的样子,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放心,我不打他的主意便是,犯得着又拿这些事来说道么?人家吹的这么好,你不给打赏么?你不赏我可要赏了啊,到时候你莫吃醋。”
亭下,李龟年和王源正在相互吹捧,李龟年起身拱手叹道:“真是没想到,王公子能将老夫的清平调吹奏的如此之妙,让老朽十分的欢喜和佩服,所谓知音,不过如此吧。”
王源道:“哪里哪里,李先生才是当今乐坛圣手,我现在才知道为何李先生有天下第一乐师之称,这首清平调太白为诗大师为曲并亲口歌唱,当真是绝妙之合。”
李龟年摇头道:“还要加上你才是。今日之曲老朽自认为比之当年沉香亭中的那一次更为完美。那时虽有众多乐器辅佐,但那些乐师技艺虽熟练,却完全照本宣科,无情感融入,那样一来,效果大打折扣。今日和你共奏,方可尽显此调真意。”
王源哈哈笑道:“谬赞谬赞。”
李龟年不理亭上两位国夫人的打赏之声,眼里只有王源,拉着他问道:“恕老朽多言,刚才你吹奏的曲调似乎有些陌生,老朽对古今曲调皆有研究,但却好像从未听说过这种调子,但陌生则陌生,却和这清平调甚是合契。王公子可否解释给老朽听?”
王源点头道:“我对李先生这首清平调不甚熟悉,故而吹奏之时自由发挥了一些,好在我只是配合,幸而没有破坏原曲之妙。至于先生听出的陌生曲调,说来不怕李先生笑话,自太白这三首清平调出炉之后,很多通晓音律者为之配上曲调传唱。我有幸听到一人唱的另一版本,故而今日拿来所用。”
“哦?这倒难怪了,大唐乐师私底下确实都会自己琢磨曲调,但能谱的这么好的倒是少见,未知这一位姓甚名谁?老朽倒想见一见。”
王源呵呵笑道:“那我便爱莫能助了,此人叫做邓丽君,我也只是在很久之前有幸听闻其献唱。但她家住何处,去向何方,我却不能追问,也无从考究。不过她的原曲我倒是记得,如果李先生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吹奏一遍让先生听一听。”
李龟年皱眉道:“邓丽君么?看起来像个女子的名字。可惜无缘得见。这曲子倒也不忙吹,今日结交了王公子,他日咱们必常常见面谈论乐器之事,到时候再细细的说,这里闹哄哄的,岂是谈论这些的地方。”
王源点头笑道:“也好,两位国夫人都过来了呢,咱们自顾自的说话有些失礼,过去见礼吧。”
李龟年抚须点头,转头看去,两位国夫人正笑容满面款款而来。
“两位珠联璧合,这一曲当真教人赞叹不已,我心中有千般赞叹之词,却无法择一词而评。李龟年李先生倒也罢了,那是公认的我大唐第一乐师,技艺精湛,歌喉动听人所共知;倒是王源王公子,叫本夫人着实惊讶,不仅诗写的好,连乐器上也是高手,人又生的俊俏风流,世间的好事都被你一人占了,连我都有些嫉妒呢。”
虢国夫人虽年届四十,但一张脸上连半条皱纹也没,肌肤吹弹可破娇嫩如少女,天生一张美丽的脸孔,眉梢眼角带着无尽的风流意态,双目炯炯看着王源笑道。
王源忙拱手道:“夫人谬赞,如何敢当?这完全是李先生之功,在下只是在旁帮衬,若能不破坏此曲之韵味,便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