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坚信,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人能够挡的住女真人疯狂的进攻,也就只有他了。
所以,他在等。在等朝廷为他摘下那顶犯官的帽子。
这一天,他依旧背着他的竹篓孤身来到他往常垂钓的地方。可是那儿已经有一位年轻人先人到了。
熊廷弼微微有些诧异,他来这儿垂钓可有大半年了,之前从来也没见到有旁人,今天可还是第一次。
熊廷弼放下小渔登,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此人二十三四,皮肤稍黑,面如皓月,一又眼睛坚定而有力。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此人穿着一身员外服,却长的其貌不扬,眼睛不时的东张西望,还闪着一丝的奸诈。
熊廷弼先看到这名年轻人,心中暗暗称赞,可是再看到他身后的那名中年人,他的眉头又不由的皱了起来。
他本想离此二人远一些下钩,可是少年的一句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毛员外常走辽东,可曾见过女真的大汗?”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我们这等小人物,哪里能够见到大汗,便是女真四大贝勒也不曾见过。不过,对于辽东的地形地貌,我倒是十分的了解。对于海上的航线也是清楚的很。
我虽然不认识女真的大汗,也不认识他们的四大贝勒,但女真的贵族我也认识不少。生意方面俞先生倒不必担心。”
熊廷弼听他二人谈到辽事,不由的暗暗心动,手下的木登便跟着放了下来。他假装无意的坐在河边,从容的将渔钩放入河里,其实他的注意力早已全部放在了那年轻人与他身后中年人的对话上。
不用说,这年轻人自然就是俞仁,而跟在他身后的中年人,便是他从山海关外的小渔村请来的向导毛富贵。
两人见熊廷弼已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俞仁却好像浑然不觉,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河中的渔浮,向身后的毛富贵道,“听说王化贞又要与女真人开仗了。咱们虽然只是生意人,却也不能不关心一下。相信这场大仗的胜败必然会对我们的生意产生深远的影响,一个判断不好,我们便有可能会赔的雪本无归啊!”
毛富贵轻轻一笑,“王化贞能有什么作为。他虽然叫的利害,但他是绝对不会是努尔哈赤的对手的。努尔哈赤征战一生,未曾一败,他的手下更是战将如云,就不说那四大贝勒了,便是他们八旗中的任何一位牛录拿出来,那也可与我大明的名将一较高下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够打败女真的话,我相信就只有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