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完全这样说,可是李氏一家在辽东这一局棋中的作用却是任何人都无可否认,也无可替代的。
且不说李老将军镇守辽东三十年,所立下的无数战功,便是李家第二代的九位将军,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战功显赫。不能因为一场战没打好,便要问刑吧!如此,岂不寒了天下将士们的心?”
杨举连连摇头。“唐兄此言,杨举不敢苟同。李氏固然为我大明朝辽东的柱石。可是也正因为他李家的显赫,天下人人都盯着李家在看。如果此次李如柏怯战败逃,朝廷不予追究,那么将来,军中效仿之人必多。
如此下去,将来再与女真对战沙场,怯战败逃的将军必会有大把。将士没有拼死沙场之心,这战还怎么打?”
台上的杨举与唐辙就如何处理李如柏的问题,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台下的众人也各执一端,争的不可开交。有人支持杨举的观点,认为对李如柏要严惩。也有不少人支持唐辙的观点,认为对李家的处理要慎重,特别是当下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正当用人之际。
俞仁碰了碰一旁的卢象升的胳膊,“卢兄如何看?”
“辽东战场本不乐观,却万万没想已坏到了这个地步。临战之将,必当以勇为第一,李如柏怯战败逃,不战而溃,必不可赦。”
俞仁点头,他大概是所有人中最早知道这个结果的人。可是,对于李如柏的处理问题,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深想过。直到现在,杨举与唐辙把问题提出来了,而且双方都有充分的理由。想到大明之后的历史,似乎并没听到李氏的名字,甚至连曾最被众人推崇传为神话的李成梁,在后世的史书中也很少提到。
俞仁估计,这应该是因为辽东李氏从此开始走向了没落,不再是辽东棋局的主角。
“俞兄的意见如何?”卢象升问。
俞仁低头慢慢喝了口茶,这才道,“我认为,辽东战局已是如此,不可改变。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挽救眼下的辽东危局,不让女真人打到山海关来。这才是我们目前最应该关心和考虑的。至于李如柏的处理问题,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缓一缓再讨论?”
卢象升听了俞仁的话,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