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言辞,只搞得外面迪亚戈满脸黑线,还好那些绿皮兵听不懂,否则说不定闹出事端来。
不过房间里面终究还有个比较稳重的老头子在押阵,所以那几个人只在屋子里头闹腾了一下子,而没能出来。过了片刻,却是老戈曼出现在门口,一边整理着满是褶皱的衬衫,努力让自己的形象更庄重一些,一边大声宣布着自己的使者身份,同时要迪亚戈为他翻译:
“我们是怀抱着和平的诚意而来,我们对贵方没有任何威胁。关于另有人攻击贵方盟友的事件,我们也确实不知情……迪亚戈,我的好小伙儿,赶紧告诉他们。”
迪亚戈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翻译工作,而对方为首的一名军官在听了他的翻译之后,嘴角边却微微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从随身携带的皮革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把它展示给老戈曼等人看——正是先前代表团登陆时递交给琼海军方面,要求进行商业谈判的正式文件。
“这是你们提出的要求吗?”
老戈曼自是连连点头,而那位看起来地位颇高的军官也点了点头:
“那么,我谨在此正式通知阁下:经过慎重考虑,并在排除了有损于我们双方关系的不利因素之后,我琼海贸易公司决定接受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和平请求,并同意就双方贸易合作及其它事项开展谈判。”
说着,他朝老戈曼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既然转为商业谈判的对手,你们就不必再待在战俘营里了。所以请把东西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我方将向你们提供一个与你们当前身份相适应的新环境。”
“呃?”
不单单是老戈曼,包括他身后那些人全都愣住了,显然一时间还没能理解对方的意思。迪亚戈稍微好一些,但也很有些云里雾里。他只能再度朝那个自己最熟悉的联络员看过去,见对方微微颔首,示意他接受这个要求,方才回过神来,低声劝说老戈曼他们接受。
老戈曼他们也没什么可以拒绝的余地,虽然对琼海军这番突如其来的“善意”仍然抱有疑虑,但总不见得说咱们在这儿做俘虏挺快活?
本来也没什么行李,一群人很快便收拾停当上了大车,直到四轮大马车发出吱扭吱扭声音离开战俘营之时,许多人依然感到这很有些不真实——包括迪亚戈在内也是如此。
倒是老戈曼还镇定一些,他不知道对方要带他们去哪儿,反正坐车走就是。在路上他还找个机会让迪亚戈询问那位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军官,先前他说已经“排除了有损于我们双方关系的不利因素”是什么意思?
那位军官很是爽快,毫不隐瞒地做出了解释——就在前两日,在台湾岛,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福摩萨岛北部,我军与盟友联手,将那支胆敢攻击我方的荷兰舰队及其帮凶全部歼灭。包括自称是东印度公司高级雇员的汉斯?普特曼斯等一批罪魁祸首,已经全部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