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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席果然有点心动,但周围众人反对的声浪也非常大——兔子的繁殖能力确实超强,但恰恰是因为太强了,才让人感到害怕。一旦让它们大规模繁殖起来,谁能保证不会对岛上的生态系统产生影响?中国古代也不是没闹过兔灾——李明远教授博闻强记,举出了唐代《太平广记》的记载:“永淳年时,岚胜州兔暴,千万成群,食苗并尽……”

更有人拿出了著名的澳大利亚兔子案例:1859年,一个农夫为了打猎,从外国弄来几只兔子放养。由于它们在澳大利亚没有天敌,数量不断翻番。到了1950年,澳大利亚的兔子数量从最初的5只增加到了5亿只,导致这个国家绝大部分地区的庄稼和草地都遭到了极大毁坏,著名的澳洲羊毛大幅减产——草皮都被兔子啃光了!

澳洲人想尽一切办法与兔子作斗争:毒药,篱笆墙,动物天敌,但效果寥寥。最后还是依靠生物科技的力量,找到一种专门在兔子身上发作的传染病菌,并成功使其在澳洲兔群中大爆发起来,如此才一举消灭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兔子,暂时缓解了局面。

不过也仅仅只是缓解而已,因为生物的适应能力极其强大,有一小部分兔子很快就对这种病毒产生了免疫能力,它们在侥幸逃生后又快速繁殖起来。所以在整个20世纪,澳大利亚的灭兔行动就从未停止过,每年都要花费大量资金。

……

如此严重的后果听得大家毛骨悚然,很多人都对小迟的建议纷纷开始表露出反对意象——少吃点肉没关系,把生态环境毁了可是没处后悔的事情!

但迟正杰在穿越前本身就是搞外来物种控制研究的,事实上那个澳洲兔子案例还是他以前在卧谈会闲聊时告诉大家才传开的。他既然敢提出这项建议,自然早就有过通盘考虑:

“诸位,澳洲兔子案例是有其特殊性的——在那里兔子属于外来物种,在当地几乎完全没天敌克制,所以繁殖起来特别快。而且澳大利亚的气候总体偏干燥,又缺乏高大乔木,绿色植被总体偏少。而偏偏当地的经济又是以羊毛产业为主,本身就是需要大量草场支撑,故此兔子们祸害了草场之后造成的损失就特别显得严重……”

话锋一转,迟正杰指了指墙上的东南亚地图:

“而在我们东南亚这一块,降水充沛,植被覆盖率普遍超过了百分之七八十,在海南内陆,以及台湾岛上大部分地方都还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草木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眼下农业组开荒都还要大片大片的放火烧林子,就算多了几万几十万只野兔也糟蹋不到哪里去,反而可以适当降低今后开荒除草的难度。”

“另一方面,海南岛上以前就有兔子,捕食它们的天敌也很多。距我这几年来的观察,岛上诸如狼,狐狸,山鹰,蛇之类的食肉动物种类非常丰富,随着兔群的增加这些种群必然也会相应增加,不用担心种群之间的平衡会失控。”

“而且……”

迟正杰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圈,放到了自己胸前:

“大家别忘了,对于其它生物种群而言,咱们人类才是最可怕的天敌。任何野生动物,只要进了咱们人类的食谱,基本就快要沦落到需要保护的地步了。当初在学习澳洲兔子案例的时候,我们导师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澳洲兔子猖獗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地人生活普遍较为富裕,懒得去抓兔子当食物,所以才要专门花钱去对付。若是在咱们国内……”

迟正杰这番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大伙儿都呵呵的笑了。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他们太清楚中国人的大嘴是如何可怕。小迟那位导师说的一点不错——如果是在国内,兔儿爷们敢造反?立马吃了丫的!

最后,迟正杰以他的专家身份向大家做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