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老大,你要跟他们讲,道具规格要统一!大家用一样的护具——大不了把我们的借给他们用。否则还打个屁!”
胡凯建议道,解席却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从一开始也想让比赛双方使用相同道具的,军队仓库里另外找五十套比赛护具并不难。但是参谋官庞雨却建议他别这么干,理由很简单:
“我看辽东队那帮人选出来的都是肉搏高手,重盔重甲还能限制些他们的动作,一旦换上我们的护具,动作灵活了,恐怕更难对付。而且双方使用不同护具,我们这边就算输了也好歹有个借口能开脱,真要完全一样的条件,再输掉,可就更丢脸了。”
解席想想看也蛮有道理,便没坚持要辽东队换盔甲,只不过这话现在却不能跟胡凯明说——他旁边就站着辽东队的人呢。
“人家重盔防御好,但动作也笨拙多了,你们就不能灵活一点吗?场上十一个人呢,要讲究配合!配合懂吗!”
解席指手画脚支使着,胡凯却是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心说你讲的简单,头盔里面能看到外面就一条缝,寻找队友观察战机全凭感觉和默契,要不是咱这队伍一起打了两年球,相互之间配合熟练早被人放翻了,还用得着你来强调配合?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却是辽东军的首领吴襄过来了。吴襄的职衔是代总兵,解席只是小小一个守备,但在这里所有的大明朝文武官员,包括主帅朱大典在内,都是把解席和吴襄他们按一个标准来看待的——如果不是更高的话。
相比起老解的气急败坏,吴襄就要得意多了,他走到场边同样招了招手,把辽东队的场上队长招了过来——也是把胡凯盯死的那位队员。他走过来掀起头盔,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英俊面容,却正是那个玩什么都要插一脚的快乐大男孩吴三桂。
“爹爹有何吩咐?”
“三桂啊,琼镇兄弟说咱们的铁甲太沉太重,有点欺负人了。要不咱卸了甲跟他们玩玩?”
旁边解席脸一下子气歪了——胆敢不戴护具打橄榄球?你们存心瞧不起人是不是?但如果不考虑意外伤害问题,让这帮牲口当真摘了盔甲,手脚彻底放松开来……跌爬滚打之间自家的球员没准儿还真不是对手。
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失败那这脸就丢大了,解席嘴角一歪,正想说可以借一批护具给你们,却见吴三桂朝他这边看看,笑了笑:
“不必了吧,这球戏虽是玩耍,攻防之间碰撞却甚为激烈,不披甲怕是容易受伤,还是谨慎些好。况且孩儿以为这游戏之间颇见军阵杀伐之道:一阵考验进攻之道,一阵则考验防御之法。孩儿虽然只领寥寥十人对战,却感觉比往日里千军万马的大操演更见实效——我辽东军素习批甲冲阵,现在这样感觉更好一些。”
一番话说的吴襄连连点头,连旁边解席和胡凯都有点傻眼——吴三桂这家伙怎么想的?居然能把普通球赛愣扯到兵法上头去,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这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换甲的话,大家照原样继续吧。
下半场,辽东队果然如小吴所言,正儿八经将这场比赛当作战阵模拟来进行了——轮到辽东队进攻时吴三桂拿出他率军冲阵的本事来,十一名辽镇重甲队员以两三人为一组,排成一个大三角形,轰隆隆朝琼海队阵地上碾压过去,随便谁迎上去都肯定给撞飞。而在他们防御时则排列出阵型模样,十多个人也不外出,就卡在球门线附近,谁都别想冲过去。
虽说琼海队可以选择射门把球腾空送入门线,但按照他们的得分规则:人没到光是球过线得分很少,远不如对方进攻时每次都能达阵来得高,一来二去的,比分渐渐拉开差距。特别是比赛到快要结束的时候,辽东队竟然又换了个怪物上来——他们的第一猛将祖大弼亲自披挂上场……